桃不知得意地挺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身上还穿着贺寒舟给他买的那套学生装,这几天已经蹭脏了,脚上的虎皮靴沾满了泥土,完全失去了贵气的模样。
贺寒舟让他把鞋子脱掉之后,一把将他拎进了浴室,敲了敲他的脑袋说:“自己把衣服脱了,要洗干净身上的脏东西。”
桃不知扒掉了衣服和裤子之后,又被扔进了装满温水的浴缸里,他在水里挣扎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小脑袋,茫然地看着贺寒舟。
虽然桃不知在几百年前就死透了,但他的皮肤还是跟活人没什么两样,犹如被埋藏了许久的璞玉,在出土的时候依旧保留着滑嫩细腻的光泽。
贺寒舟眼神动了动,随即把目光移开了,“会自己洗澡吗?”
桃不知往身后一趟,将两条纤长白皙的腿搁在浴缸的边缘上,指甲圆润的脚尖往外勾了勾,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你……侍候……”
侍候?
贺寒舟气乐了,敢情这人生前还是个矜贵的少爷。
贺寒舟也懒得跟一个出土文物计较了,随意挤了点沐浴露帮他搓身体,桃不知皮肤冰凉如玉,但没有半点温度,跟贺寒舟炙热的手心形成鲜明对比。
搓到大腿.内侧的时候,贺寒舟的动作一顿,礼貌地把手收了回来。
桃不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抓着他的手摸下去,提醒道:“搓……搓……”
贺寒舟:搓你个蛋!
洗干净身体后,贺寒舟瞥了眼他那头湿哒哒的长发,忍住不耐烦的情绪也顺便洗了,之后足足费了半小时才把它吹干。
桃不知下意识地甩了甩头,乌黑的发丝散落精瘦的腰间,回首间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旋风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似乎对他产生了几分好奇心,桃不知凑过去就要揪它的尾巴,旋风摇头跑开了,一僵一狗就这么在客厅里追逐了起来。
贺寒舟懒得管他们,自己做了点东西吃后,又打开电脑看案宗了。
睡觉之前,贺寒舟像往常一样在浴室里刷牙,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了伸出脑袋的桃不知,很快就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思。
“你也要刷牙?”贺寒舟漱口后问道。
桃不知一下蹦了进来,那头长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张开两只磕碜的獠牙,犹如恐怖片里走出来吓人的可爱鬼。
贺寒舟凑近看了眼,调侃了一句:“嘴巴臭不臭?”,毕竟躺了几百年了。
你才臭!我香得很!
桃不知立马炸毛了,不满地呲着獠牙,贺寒舟趁机开了支新牙刷,抹了牙膏之后塞进他的嘴巴里。
桃不知被堵着嘴巴,气鼓鼓地瞪着他。
在贺寒舟的指引之下,桃不知刷干净了自己的牙齿,便自我感觉地张开了嘴里,心里的潜台词溢于颜表。
闻闻!
快点闻!
我一点都不臭!
贺寒舟被他滑稽的举动逗笑了,其实这家伙身上并没有异味,反而有股淡淡的香料味,应该是下葬的时候,有人往他棺材里塞了香料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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