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干脆用力扇了拓跋阑一巴掌,随即对方的唇边淌下一抹黑血出来。
“瞧,毒药已经起效了。”
拓跋阑想要挣扎,奈何无力,又被她死死抵住喉咙,他想告诉部下,自己压根没有吐血,那不过是韩素娥趁扇自己一巴掌是抹在自己唇边的。
但这阵势却迷惑住了副将等人,众人忙制止她的动作。
那夏兵副将问她,“那大夫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韩素娥挑了挑下颌,傲然道:“你猜。”
“你为何不肯说!”副将大怒,几欲上前朝她发怒,然而见她又将刀刃往拓跋阑的皮肉里紧了紧,下意识顿住了脚步,只得停在原地,怒目而视。
“你们只要一个人都不杀,那名大夫自然就会没事。”韩素娥扬眉,轻轻道。
副将了然,她不愿说那大夫名姓,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免得他们泄愤。
好,好得很。副将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了一圈。
“你最好祈祷,你还能从我们手上逃脱。”
否则,他们会让她生不如死。
说罢便转身走出去,留下几个得力亲兵在此看守。
而拓跋阑此时也恨恨,他们一群人,竟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她这么费尽心机,不过是为了城里那些庶民的贱命,到底有何值得。
韩素娥像是没听见那个夏人的威胁,面色不变,也对屋内几个夏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好无所觉般,仍旧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抵住拓跋阑的脖间。
她神情平静,从容,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有多难熬。
那只受伤的手,仿若感受不到痛般死死勒住拓跋阑,伤口仍旧在淌血,已经将拓跋阑的领口染红了大片。
若不是她腮上点了极淡的胭脂,恐怕那血色尽失的憔悴容貌会引起夏兵的注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素娥觉得自己快耗尽力气,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她浑身冰冷,眼前发昏。
听外面的动静,夏人似乎捉住了所有在西城抵抗的百姓,但没有屠杀他们,而是挨个确认哪个是她口中的大夫。
素娥心中算了下,离援兵到来,应该不剩多久了,她一定要撑到那时。
快了,快了,她心想,紧紧咬住牙关。
那只飞到窗前的信鸽,带给她援兵会来的消息,她相信,他不会骗她,一如既往,
耳边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身下拓跋阑也发出挣扎的动静,素娥心知,是药效的时辰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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