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垂眸的姑娘,对方正扯着缰绳在手背上绕圈又松开,反反复复。
“韩姑娘,别来无恙,近来可好?”
一句问询,声音悦耳,似碎玉冷泉,绕过素娥的耳朵。
韩沐言腹诽,什么别来无恙,也不知这谢公子的别来无恙指的是前年一别,还是去年一别。
谢景淞只这一句话,说完,便静静地望着她,耐心等她回复。
素娥眼睫颤了颤,手上蓦然松开缰绳。
“我很好。”
抬头飞快扫他一眼,撞进含笑的清幽双眸,心中砰然一窒。
“你…….谢公子,怎会来此?”
她心中有无数疑问,他是为何来到这里,又如何与父亲一起。
“他此行前来,旨在携骁骑军同我平阳白马军进行演练。”
韩玮元替谢景淞答,提起这件事,便颇为感慨。
“素闻骁骑军善战,今日一试,果然不虚骁勇二字。”大将军真心实意地佩服,“镇北王深谋远虑,这样一支骑兵,想必不是一朝练成的。”
他今日在练兵场上观之,骁骑军秩序井然,气势如虹,一声令下便蓄势待发,百人的队伍中个个是好手,骑射砍杀、刀枪剑戟,无不在话下。
要组建这样一支队伍,其中耗费心血,不知何几。
闻言,韩沐言也被转移了注意,他是知道骁骑军的,镇北军中精锐,训练有素,纪律严明,骁勇善战,无论马上骑射,还是近战功夫,皆是全能,因此对上辽军骑兵也从不示弱,立下战功无数。
他亮起了双眼,看这位谢公子也多了几分热络,“不知我能否一观?”
谢景淞颔首,含笑道:“自然可以。”
韩沐言望着他笑容,突然觉得有分莫名的熟悉感,但想了半天,也没在脑海中回忆出半分印象来。
真是奇了怪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与对方不是初次见面。
几人慢慢往城中行去。
一路上,多是大将军问起谢景淞关于练兵布阵的事,后者也不藏私,凡是不涉及军中机密的,知无不言,不卑不亢,颇有风度。
韩沐言偶尔也会插话几句,随着深入的交流,不免对这位谢公子钦佩起来。
走到韩府外时,父子二人同谢景淞聊得愈深,话题转了几转,已经从一开始的排兵布阵、练兵备战,跳到了经义策伦、诗词歌赋、书画鉴赏等等,什么都聊,聊得天南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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