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迟早是要撕破脸皮,素娥冷眼瞧那二婶止不住地念叨“真是苍天有眼保佑大伯打了胜仗”,又看那三婶和那老吕氏一唱一和地夸起父亲,或是虚情假意地装作长舒一口气,感念韩玮元平安无事。
“几位是要去哪儿?”素娥不咸不淡地开口,打断三人的装腔作势。
老太太腰杆一挺,“自然是要去正房等圣旨。”
以往韩玮元打了胜仗,捷报传入京中,很快,宫里便会有一波接一波的赏赐,以犒劳将军府。
素娥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看着老太太,“那我奉劝您还是不要去了,父亲打的是夏人,杀的是夏军。”
“这有什么关系?”
“您可别忘了,那次可是您做主将那个夏人请进了东府来。”她说的,是那次景阑到府上一事,虽然是那堂弟和人搭上的,可这将军府,却是老太太做主让人进的。
“这里是将军府,异族贼人,不配踏入一步。”
素娥冷冷道,说罢不再看几人一眼,转身走进正房。
韩素娥去正房可不是为了等什么朝廷赏赐,而是为了同母亲和兄长一起分享这个令人振奋而欣喜的消息,不过这次朝廷的动静确实也出乎她的意料,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西府那三人被她呛声一通,自然也没有再来,不然恐怕也要嘀咕为何朝廷那边没了音信。
高兴过后,一家人自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嘉敏有意开始着人收拾起东西来,只是派了几个心腹去做,没有声张。
韩沐言开始与昔日同窗聚上最后一面,他半句未提要离开的事,只是聚会之时与关系不错的好友多说了些话,多谈了会心,颇有依依不舍之情。
至于韩素娥,她先是去见了江璇芷,对方似有所察觉,所以她也没有刻意隐瞒,只大大方方承认了父亲将要辞官的事。
江璇芷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隐约觉得天要变了,又感慨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要一去不去返。
素娥淡淡一笑。
从来都没有什么无忧无虑。
“你以后不在京中,我便少了一个朋友,不对。我本来也没几个知交好友。”江璇芷不舍地拉住她,圆圆的眼睛里黯淡不少。
“谁说的,”韩素娥反驳,“我不在京中,便不是你朋友了吗?”
她唇角一弯,打趣,“莫非只有汴京人士才能同你做好友?”
“哎呀,”江璇芷急了,嗔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素娥抬手制止她欲言又止,“往后咱们要经常互通书信,你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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