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家,连一丁点价值都不剩下了。
他细细回忆着和薛越相处过的所有时间,很快分析出喜欢上对方的原因:大概是曾经过于依赖弟弟了,心底深处对乖巧弟弟型人设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一不留神就进了圈套。
但薛越和自己的弟弟又不同,阮昀梓对他是百分百的保护和溺爱,薛越多了索求,索求一模一样的真心。
这就是亲情和爱情不同的地方吗?
卧室门轻响了响,开了一条缝,一道黑色的人影立在外面。
“昀柊,你还好吧?怎么灯也不开?”
阮昀梓讶异抬头,“你怎么来了?”
蒋飒安推门进来,“看你有些不高兴,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伯母的伤不用担心,休养休养没事的,她被吓到了。”
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他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蒋飒安走到床边坐下,“应该是被恐怖分子盯上了,查清楚了告诉你。”
“怎么会有恐怖分子?”他愈发担忧。
“伯母坚持做慈善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人气和民望,当然也免不了被坏人盯上。”他把语气放到最轻,“吓到了你吧?是不是想到了上校失踪的那次?”
阮昀柊摁住了心口,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那次,我真的以为他回不来了,还好有你,你把他带回来了。”
“没办法,出生这样的家庭,注定要更经历更多危险,为了民众,为了和平,这是值得的。”
他被这句话触动,转头看过去,发现蒋飒安正用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盯着自己。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本来出众的美貌放大到极致。他看到对方轻轻张口,“你好像变漂亮了。”
阮昀柊从床上弹了起来,面颊染上浅浅桃红,“我、我准备睡了。”
“抱歉。”蒋飒安也站起来,“那我走了,好好休息,有空陪你出去玩。”
房门合上了,阮昀柊快步冲过去,扭上了门锁。
又是整夜无眠。
结就是临近正午他才苏醒,听闻母一大早搬去疗养院了,走时似乎不太高兴他没有去告别。
为此他和管家发了脾气,质问为何不叫醒他,给出的答案,他太久没回来,一时疏忽了他在家的事实。
最终他憋了一肚子气回家,家里也没有人,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他注意到薛越的行李箱不见了。
什么意思?搬走了?不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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