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早就止住了,他对着透明的水流发呆,胸腔像被人塞进一只鼓胀气球,堵和闷。
门外响起脚步声,逐渐朝他靠近,他从镜子里看到了阮昀柊冰冷倨傲的脸。
“伤口是这样处理的?”
薛越讶异回头,“阮哥哥,你是来帮我包扎伤口的?”
对方手里拿着药水纱布,目的显而易见。然而,听完这句,阮昀柊停下脚步,把东西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来丢垃圾。”
东西撞进垃圾桶,发出哐当响声。薛越默默翻开心中的小本本,用醒目红色笔写下,以后绝不能这样和阮总说话。
“辛苦了。”他点头致敬。
阮昀柊把手插进西服裤兜,微抬起下巴,眼神瞟向他的手,“也就擦破皮而已。”
水冲得手发凉,他扯了张擦手巾慢慢地擦,“是,哥哥不用自责,一点都不疼。”
那张倨傲的脸顿了顿,“我为什么要自责?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道歉的?”
“我怎么敢痴心妄想?”薛越诚恳地说,“哥哥是来丢垃圾的,我知道。”
“知道就好。”他转身就走,走出去几步又停下,“娱乐圈很难混的,我算脾气好的,下次再得罪到我头上,子弹打碎的,就是你的脑袋。”
洗手间开着空调,却闷得使人难受。薛越叹气走到宴厅的后门,清爽夜风徐徐,吹不散烦躁。
手上的伤口凝结出脆弱血痂,那次受伤的,也是这只手。
他们一起从山坡滚下去的时候,为了不让阮昀柊的脑袋被裸出地表的石头磕到,他用手死死护住,整个手背血肉模糊。
他不明白,那样印象深刻的事,怎么会毫无印象?
看来,那人是真的半分没把他往心上放啊。
宴会的场合他喜欢不来,今晚纯粹是为了来看一眼心心念念的阮哥哥,结果看到蒋飒安给他送礼物,看到他当场维护小竹子。
太难了。
等了好久,江远黛终于从台阶下来,一边走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根细长香烟。
“怎么不进去?忘了今晚过来的目的了?”
薛越仰头望着天,“不想进去,吃醋难受。”
“吃醋?吃谁的醋?”
“阮昀柊。”
江远黛差点被烟呛到,“你说的那个,超级可爱的暗恋对象,就是阮昀柊?”
“他不可爱吗?”薛越反问。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