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同学们各忙各的,我们本商量着待会儿去哪儿玩。林南柯比较扫兴,他表示既然大家闲着,不如一起去图书馆做题吧。
我觉得该把这人扔到战争时期去敌方做辅助,每当敌人胜利了开庆功宴,他就及时出现,告诉他们其实是大梦一场空,一盆冷水泼下来,时间久了,敌人不仅心态崩了,说不定还会由于水泼多了得中风。
不去做卧底真是可惜了。
赵思念说:“要不我们去河边挖土吧?”
郑繁星突然点了点头,我瞪着那两人,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选择挖土,面对这种绝妙的馊主意,除了有病以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词了。
犹豫就会败北。
比起被人拉去做题,我宁可有病,所以毅然决然地答应了。
病入膏肓,不必救我。
后来才知道,赵思念这个人跑到河边来是有目的的,她抓着自己掉下来的几根头发,挖了一个坑,说要埋进去。
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听来的许愿方式,在有心上人陪伴,而心上人却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头发埋在河边许愿,就能和心上人永远地在一起。
我听了反倒是觉得像鬼故事,莫名地惊悚。
我看着赵思念一点一点挖出一个坑来,又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放进去埋了,突然想起一个典故:黛玉葬花。
黛玉就算了,我觉得她像程咬金。
古有黛玉葬花,今有思念为心上人葬发。
妙啊。
林南柯更幼稚,坐到我旁边,从我衣服上捏死一只蚂蚁,装模作样地哀伤半天,说自己杀生了,注定做不了“连蚂蚁都没捏死过”的人,然后拉着我给它做土葬,一起给蚂蚁也挖了个坑。
我得庆幸他还好没说火葬。
林南柯埋完了,回过头,深情款款地对我说了一句:“这是我们两个送走的第一个生命。”
我忽略他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心想也对,人生第一次都值得纪念,所以为了庆祝人生第一埋,我决定请大家喝饮料。
现在回头想想,除了觉得当时自己是个二百五,还觉得惨死的蚂蚁也挺可怜的,无缘无故被杀了不说,死后还被一群人庆祝。
Cut 2
高考在即,墙上贴的高考倒计时每天都在更新,每个人心里的想法也在改变。
高考前一周拍了毕业照,老孙为了这事还特意坐着轮椅过来。林南柯身为班长,站在最后一排的正中间,而我身为全班最矮的,蹲在了第一排的正中间。
拍毕业照的时候要求统一着装,所有人都穿了夏季校服,我们的夏天也从轰轰烈烈地开始,直到现在莽莽撞撞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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