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马人觑着双方的脸色,问道:“吵架啦?”
秦初怔了片刻,摇了摇头。他们没有吵架,那样不叫吵架,吵架应该是你来我往争的脸红脖子粗,他们这样的叫做相看两生厌。
“年轻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两口子更要互相理解,有时候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秦初垂下眼睛,嘴唇抿了又抿,否认道:“我们不是两口子。”
“不是两口子但还有感情。”牧马人有个葫芦烟嘴儿,他从怀里掏巴点烟丝点着,缰绳塞进裤腰带,“怎么离了?”
秦初不是个擅于分享自己的人,他在朋友面前都极少谈论自己的家庭,更不用说对着一个陌生人。不过今天的例外已经足够多,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说:“没有感情了。”
人家刚说他俩有感情,转眼就被否定,牧马人觉得小年轻真能折腾。
江浔已经上了车,秦初坐回后排,把雪那抱在腿上。
小孩儿依依不舍的和草原骏马告别,牧马人摸摸雪那的头:“我的烈马给你留着。”
马鞭当空一甩,阵阵回响算是告别。
雪那玩累了,很快便靠着秦初睡着。秦初也有点累,闭上眼睛仰脸枕住靠背。
他的脸颊微微泛着红色,晒得,他的帽子给了雪那。
太阳一点点爬下山坡,漫天的浓烈的红像是一幅烧着的油画。
秦初短暂的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十年前江浔向他求婚的那天,年轻帅气的男人单膝跪地,手里是一枚素圈戒指。
“小初,你愿意和我结婚吗?”江浔这样问。
秦初懵了一瞬,还没想好怎样回答。
江浔把问句换成了肯定句又重复一遍:“哥,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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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江浔不带温度的声音唤醒秦初,他解开安全带,“到了。”
天已经全黑了,秦初揉了下眼睛,往窗外看一眼,他们已经回到民宿了。
雪那还没醒,揪着秦初肩膀上的衣服睡的很香。
晚上降温了,很凉。他们三都穿着短袖,不过江浔早有准备,出门前带了两件外套。
江浔抖开外套,秦初刚抱着雪那下车,江浔就用外套把小孩儿裹了起来,小声说:“给我抱吧。”
秦初松开手,又听江浔说:“副驾还有件外套,去穿上。”
江浔顺便把车钥匙也扔给秦初,秦初拿完衣服锁上车,对着那件外套发了一会儿愣,直到被风吹透才慢吞吞的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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