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生气了。
“永昌侯府的嬷嬷,多少人抢着做呢。你们进去了都给我表现好点!”
一个老妈妈领着一群女人走过。
阿蛮低头看见脚上的青布鞋,脑袋一歪,跟了上去。
永昌侯府的管家教众人劈柴。
阿蛮力气又大,劈柴又快。
她被留下了。
她白天试着跟胥琛说话,小侍卫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声音温和,跟小时候很不一样。
刘婆子观察了很多天,才确定他是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她有些生气,赌气了好多天,一天劈好多柴。
惊得管家看见院子里放不下的柴,都来劝她:“刘婆子啊,你也不必这么拼命,差不多就可以歇着了。”
刘婆子瞪他一眼:“我就不。”
她继续劈柴,把一起干活的老婆子气得不行。
直到有一日她想通了。
“他敢忘记,我偏要让他想起来。”
她每天天没亮把一天的柴劈好,人便不见了。
去哪里了呢?
她换了一副面貌,成了小时候那张脸长大的样子。
她每天去找胥琛。
他的那些侍卫朋友每次见到她,都笑:“胥琛。”
胥琛皱眉,不理她。
阿蛮找到了新的乐趣。
她每天都逗胥琛。他像小时候一样好欺负。
阿蛮心里有气,可着劲欺负他。
让你不记得我了,让你不记得。
哼。
后来,阿蛮被派去乡下接姜漫。
没想到那丫头诡异得很。
一点都不好糊弄。甚至最后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难得碰上很有意思的人。
这世上,除了胥琛,大概,也只有姜漫,还算她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林见鹤身体不好,他们归隐后,生活在阿蛮长大的边塞城镇。
阿蛮则和胥琛走遍了天南地北,西域海外他们都去过。
林见鹤死的时候,姜漫没有哭。
阿蛮看着她倚在椅子上,注视着林见鹤睡着的。
第二日,阿蛮叩门没有人应声。
她推门进去时,姜漫躺在椅子上,保持着跟昨晚一样的姿势,眼睛注视着林见鹤的方向,安详地睡着了。
永远地睡着了。
阿蛮跟胥琛按照他们的意愿,将他们葬在镇外山脚下,背靠大山,前临漫水。
对了,林见鹤的暗卫中,有一个人身上的气息,让阿蛮很熟悉。
她认出来,那是在马车上哭的那个小孩。
他很强。
他是影子之首。
她从姜漫处得知,他们的村子,从古至今,都是皇家培养暗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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