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罢。”太师摆了摆手,“明日你进宫看一看你姑姑。”
萧随诧异:“是。”
*
永昌侯府。
姜柔坐在榻上,一个小丫头梳着双髻,正跪着替她捏脚。
她手里掐着一朵花,纤长的手指撕下一片花瓣,两片花瓣,三片花瓣……每撕下一瓣,她眼睛里便有种愉悦。仿佛手里撕扯的,不是娇嫩的花,而是最痛恨之人的身体。
“嘶——”蓦地,她拧了眉头,低头看向脚边的小丫头。
小丫头脸色煞白,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
姜漫视线淡淡扫过脚上捏重了的那处红印,温和道:“真可怜,捏脚都捏不好,日后可怎么活。”
她怜悯地叹了口气,眼神含笑,伸手提过一旁丫头准备添进盆里的热水,漫不经心,手腕一抖,尽数洒在小丫头脸上。
“啊!”小丫头痛得满地打滚,惨叫声惊得远处树上栖息的鸟儿扑簌簌立时逃走。
“啊!”其他丫头摁了小丫头,看见她满脸烫伤脓泡,吓得失声尖叫,满面惊骇,立即丢了小丫头,仿佛什么可怕东西。
“再吵都拉下去打死。”姜柔温柔含笑,“不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瞧瞧你们那点胆量。谁把滚烫的开水也拿来给我用?多亏了这小丫头,不然如今毁容的岂不成了我?”
她甩了甩帕子:“快好生扶下去叫个大夫照料着。她可是我的大恩人,千万要治好!”
“是,小姐。”其他丫头们忙忍着恶心和害怕拖了人出去。小丫头已经疼得人事不省,昏迷中还一抽一抽地颤抖。
“这点小事,就不必让我娘知道了。”
“是,小姐。”
红药白着脸,站在一旁,身上抖得厉害。
“愣着做什么?”姜柔笑问,“还不帮我洗一洗脚?”
红药忙跪下:“是,小姐。”
姜柔嘀咕着:“阿漫也不来府中瞧我们,明日我进宫去看看她好了。”
她道:“把我那件大红猩猩毡斗篷拿出来罢,明日雪中正适合穿。”
红药想到什么,打了个寒颤,又咽下去:“是。”
“不对。”姜柔笑道,“如今国丧,穿个红的,岂不是找死?红药,你几时也这样不当心?”
“奴婢该死,竟疏忽了,小姐恕罪。”红药跪下求饶。
“罢了。”姜柔似乎想到什么极高兴之事,“还是穿白狐狸氅裘。白的才显楚楚可怜,才讨人疼。”
“我真的很想阿漫。她在宫里不知好不好。明日我便能见到她了。”
红药吓得魂不附体,直至姜柔睡着,身体彷如冻僵了,半晌才能动。
她连夜跑回房中,连自己母亲也顾不得,收拾了东西,就走。
睡梦中,姜柔勾着唇笑了笑。
*
姜漫被林见鹤推开,她又往上窜了窜,挤到他枕头上:“睡一个枕头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