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阳给她倒了杯水,还是俩人结婚时买的搪瓷缸子。
这屋子里大件没怎么变,就是多了些小孩子的东西,刚院子里还看见了秋千。
于冬月刚在车上睡着了,可能被风吹了下有些头疼,揉了两下太阳穴。
周信阳带着俩孩子去东屋说了一通,一手扯一个站在于冬月面前。
“刚才爸爸怎么跟你们说的?以前打电话不是叫过吗?”
于冬月还在揉太阳穴,微微眯着眼小小期待了下,俩孩子表情像吃了苦瓜。
于冬月一摆手,“算了算了。以前也没叫过,都是你在旁边教她们说妈妈,她们从来没主动叫过。”
她放弃了,转换角度,让她叫一个从没露过面的女人妈妈,她也是叫不出来的。
周信阳也这么认为,他还说出来了,“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主动叫你。”
于冬月不习惯别人跟她阴阳怪气,来了脾气,“我不是给你寄过一张大头照照片吗?你没给她们看?你丢了?”
她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跟平级和她手下的兵都这样。
年纪轻,就算你专业能力优秀,也不一定能压住人,让人心甘情愿服从命令。
她吼惯了,一瞬间没分清这是在军营还是哪?
俩孩子被她吼的一激灵,又躲在周信阳身后,紧紧抱着他的大腿。
周信阳脸一沉,“这是家里,你要训人不要在孩子面前。”
于冬月瞧眼前这一家三口,头更疼了,叹了口气,“我去睡一觉,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跟我去北城随军。”
木木冷冷道:“我不走,我就在家里,我哪也不去。”
圆圆嚎起来:“我不要跟她走,我要跟爸爸木木在一起,我要跟姨姥姥在一起,还有舅舅和小姨,我去找舅舅把她赶走。”
江展早走了,找谁去。
于冬月先是一股子心酸,然后噗嗤笑了起来。俩孩子性格鲜明,长得也好,虽然在偷偷看她,却没有怯生生的表情。
周信阳把孩子养得很好。倒是他自己有些瘦了。
“周信阳,我只是想让我们一家团聚。”
两人无言相视了一会,周信阳推着两个孩子出了门,关门的时候淡淡地对她说,“你先睡会,晚上我叫小姨她们来一起吃饭。”
在部队长期的精神集中、专注,睡觉都是不安稳的,她也习惯了。
现在躺在这张床上,身上衣服也没换,刚刚还被亲生女儿排斥,被丈夫不理解,她却觉得无比舒爽,连没到家之前的局促不安都消失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
她睁眼时,宋莲芝和江颖正蹲在床头端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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