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硬要逞能,现在事情还没做出来,已经叫苏净禾吃了亏,聂正崖愧疚极了,哪里还说得出别的话,只不住摇头:“你做得很对,是我不对,早该猜到会……不应该自己一个人走开,留着你……”
苏净禾笑了起来:“二哥说的什么话?”
她岔开话题,问:“这台碾米机真的修不好了吗?”
聂正崖回道:“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们学校教物理的刘老师原来是机械厂的技术工,上物理课时候,就是用碾谷机、去芒机、打谷机做示范,他还带我们去厂里参观,一个一个拆解零件。”
“我看这里核心部件都是齐的,应该可以拼凑回去,重要的结构也没有问题,谁知……”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沉重,“刘老师他们带队下乡,不能请假走开,上回田校长生了重病打报告要回县里治病,结果被开大会批评了,现在谁都不敢乱动……”
就算刘老师愿意冒险,他也不敢让对方来帮忙。
苏净禾也觉得棘手,问道:“那附近还有谁能修得好?”
聂正崖摇了摇头:“市里应该有人能修,只是修得好的人我们也不认识,又请不回来。”
之前在县里的时候都找不到办法修缮,现在回了穷乡僻野的小尾村,更难找到人了。
只是这机器摆在家里多一天就要多给一天的利息,但是现在临近过年,更找不到人手愿意帮忙送回县里。
况且聂正崖真的有点不服气,咬了咬牙:“我想试试自己修,机器的原理都是一样的,既然当初在机械厂里我能做得到,现在应该也可以。”
“农械所的人说柴油机有点问题,漏斗也坏了,进米进得慢,但是主体并没有坏, * 那肯定就还有得修。”
他说干就干,对照着说明书日以继夜地研究那台碾米机。
苏净禾看他干劲十足,也不多说什么,只默默把书中但凡涉及到碾米机、发电机的内容全部用木签标记好了,翻译出来给聂正崖参考,又按着说明书上的序号给他排序。
两人足不出户,幸而家里准备了不少吃食,就这样不知疲倦地钻研了许多天。
村里的人自然也把情况看在眼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人甚至私下说:“虽说是好心,只是毕竟聂正崖年纪轻轻,嘴巴把不住门,硬是要逞能,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事情一过,他就该知道以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了。”
众人纷纷应和。
有人说:“等过了这个年,还是凑几个人帮他们一起把机器送回镇上吧,看那两兄妹瞎捣鼓,又弄不出个啥来,怪可怜的,一个月八十块利息,卖工作的拿点钱不够还几个月的!”
这个时候赵金莲跟女儿聂小田路过,嗤笑一声:“他们可怜?要不是那聂正崖想要谋我们公社账上的钱,哪里会有今天!”
聂小田喊了一声“妈”,又不高兴地去拉她的衣服,赵金莲哼了一声,这才继续往前走。
诸人知道赵金莲的人品,没有人理她,仍旧说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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