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丧事办完,众人一起收拾行李的时候,里头莫名其妙地已经变得空荡荡。
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大伯娘撬柜子,但是其中有没有鬼,诈一诈就知道了。
果然,一听到苏净禾这么说,赵金莲马上慌乱起来。
她脱口否认道:“胡说八道!”
又插着腰喝骂:“狗娘养的小骗子!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胡咧咧的嘴!我哪里撬了你们家什么柜子!”
苏净禾大声说:“不单是我一个人看到的,纺织厂的刘厂长也见到了!他说伯娘只是帮我跟二哥攒着钱,叫我不要声张!伯娘要是不承认,我现在就去找村支书,请村支书拍电报给刘厂长,刘厂长总不会骗人了吧!”
听说有纺织厂的刘厂长做证明,赵金莲的一下子就慌了神,三步两步冲上前,嘴里不住叫嚷:“我放你娘的狗屁!你再来瞎扯害我名声,看我不打死你!”
聂正崖背着苏净禾急忙往外头躲。
赵金莲跟出门,举着手才要往下拍,忽然听到边上有人说话:“金莲,小禾一个小女娃,也不懂事,你跟她计较做什么,毛领导都说了,要‘用说服而不用压服的办法,用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怎么能打人啊!”
又搭腔:“正崖娃跟小禾都还是半大的孩子,又可怜没了爹妈,你跟建军就算要把人分出去,也不能自己抢了人家爹妈给儿女留的东西吧?”
赵金莲定睛一看,原来是隔壁一向跟自己不对付的蔡二婶。
她气得嘴都歪了:“谁抢他们东西了!办完老二那一家的丧,老娘一分没捞到,还倒贴了钱贴了人力,哪里有什么东西?你听这小贱蹄子在这里瞎扯!”
苏净禾特地选在门口争话,还把声音提高,就是为了让邻居们注意到这里,只要有人在,她就能借势。
她明白单凭自己跟聂正崖两个,根本不可能讨回大爸大妈的东西。
可是赵金莲嘴巴臭,脾气差,平常没少跟人起争执,一旦把事情闹出来,肯定有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
不过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能这么顺利。
她知道蔡二婶跟赵金莲积怨已久,当即把握机会,哑着嗓子喊:“二婶,我没有骗人!我不是小骗子!我看得很清楚,大伯娘用起子撬的抽屉锁,从里面拿了几叠很厚的钱出来,很多都是大团结!”
她两只手比了个厚度:“刘厂长跟我说了,那一把钱至少有五六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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