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呢。”
尤然一边择菜一边说:“我在听。”
“听我说话还委屈你了?”阿婆拿着刀开始切菜。
阿婆一直絮絮叨叨,尤然听着就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不会时不时的去想那些画面。
吃完饭尤然和阿婆一起看新闻,收拾完外面的路灯亮了,尤然和阿婆天聊到了快十一点,才回房间去洗澡。
南山的车路边停着,车窗下散落着烟头,他看着尤然房间的灯一直不亮,又点了一只烟,刚拿出打火机,楼上房间的灯也亮了。
尤然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吹干头发,尤然拉开窗帘,就看到了楼下的车,南山一只手伸在车窗外,手腕上没有戴腕表,他把尤然的项链绕在手腕上,那天尤然把项链摘下来之后,南山又重新将那条项链绕在了手腕上。
他的手指间还夹着点燃的香烟,尤然总觉得那火星子要烧到南山的手指了。
她去床上拿了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南山的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发了过去:你的烟快要燃完了。
南山拿起手机看到是尤然的微信,弹了烟灰,衔着烟给尤然回消息,这是尤然走之后第一次给他发微信,他看了一眼就笑了。
立马编辑了微信发过去,尤然看着手机上对方正在输入,又走到窗户前,南山的微信发了过来:烫不到。
尤然:哦。
南山看着尤然,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得见,就对她笑。
尤然又发了一条微信:明天不要来了,下雨。
南山:嗯,看情况。
尤然:学生上学的时候,家长不能打扰,要不然会影响学习。
南山:那是学生不专心上课,我是偷偷来的,你怎么知道?
尤然:嗯,因为我聪明,我上课都不听。
南山感觉尤然的心情好像是比之前好了,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等尤然房间的灯关了才离开,今天也不例外。
尤然躺在床上她一闭眼前又会浮现出之前梦里美好的场景,只是一瞬又变成了那个视频里的场景,它们就像挥之不去的阴霾,遮住了尤然的太阳。
她的身上有晚上控制不住咬出来的牙印,不像南山那样严重,每次她被疼醒就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发抖。
昨天晚上尤然躺在床上想,自己真的是个很自私人,咬自己的时候痛了她会松开,可是南山呢?他就自己扛着,一声不吭的让自己咬,都流血了他也不叫醒自己。
她抗拒不了人本身自私的本性。
第叁天的下午尤然要找剪刀一直找不到,阿婆也不在家,她就去奶奶家,结果阿婆就在那里。
宋锦予看见尤然过来,从客厅沙发上起来,“阿然怎么也过来了。”
尤然看着满墙的照片,还是像以前一样她一眼就看见了江夺的照片,她楞楞的说:“我散步。”
宋锦予看着尤然一直盯着墙上的照片,就说:“阿然要是想看的话,家里还有一本相册,我让你爷爷拿给你看。”
尤然眼睛都亮了,“可以吗?”
阿婆拉着尤然说:“你看你阿爸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宋锦予听到阿婆的话立马鼻头一酸,转头去喊江岷渊拿了相册过来,他们四个人坐在客厅翻看着相册,宋锦予给他们介绍每一张照片,她眼睛红红的却一直笑着给尤然说:“这是江夺刚考上警大的时候,他拿到了录取通知书,立马就去剪了寸头。”
下面有一张照片是年轻的江夺,那个时候他已经比江岷渊高了半个头,他们父子俩搂着对方的肩膀,笑容灿烂的看着镜头,尤然指着那张照片说:“奶奶,这是我阿爸和爷爷吗?”
江岷渊还有宋锦予和阿婆叁个人都看着尤然,这是尤然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叫江夺阿爸,江岷渊带着眼镜的眼眶里有了泪水。
尤然抬起头看着他们说:“我叫错了吗?”
“没错,他就是你阿爸。”江岷渊摘了眼睛擦了溢出眼眶的眼泪,笑着对尤然说。
相册里还有一张江夺和尤然母亲的合照,是他们唯一的合照,宋锦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看着阿然的脸愣了好久,回来后我就和老江说,我遇见了一个和如云很像的姑娘。”
阿婆看着自己女儿的照片,又看了看尤然说:“像也不像,她身上也流着江夺的血。”
尤如云很温柔,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她的温柔遗传了尤然阿公,尤然只是长了和她阿公还有阿妈一样的眼睛,她身上的那种攻击性是继承了江夺的血性。
宋锦予握着阿婆的手说:“奚云,我和老江得谢谢你,让如云留下了阿然,你们把阿然教的很好,自信大方。”
阿婆揽不了这功劳,她只是不想逼自己的女儿做不喜欢的事情,“那都是她的选择。”
“我和老江也没有遗憾了,还能看见江夺的孩子成家,圆满了。”
宋锦予和江岷渊是打心底的感谢阿婆,以前的那个时代,一个女人带着女儿,结果女儿还未婚先孕,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
阿婆也只是说的风轻云淡,她曾经也抱怨过是什么样的男人抛弃了她的女儿。
尤然挽着阿婆的胳膊回家,阿婆看着尤然比前几天好多了,今天还笑了,握着尤然的手说:“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你阿爸吗?”
“嗯,不过我现在好多了,我的阿爸很优秀,肯定有好多人羡慕他。”
“哼,我女儿不优秀吗?”阿婆逗尤然,开玩笑说。
“当然优秀,我的阿爸阿妈都是优秀的人,阿婆也很优秀,培养了我和阿妈都这么优秀。”
阿婆笑着说:“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尤然也笑了笑,她心里的阴霾在一点点消散,太阳出来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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