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想不到会引出这么多破事儿,他也冷了声音,“你能不能保证我和你说了之后不冲动。”
“也许不能,但是你不和我说,我一定会冲动,然后做出一些制不住自己的事情。”
她的威胁起了作用,南山伸手拿了烟点燃,“想听什么?”
“瞿黯是谁,江夺和他是什么关系?”
“毒贩,他杀了江夺。”
问的干脆,答得更干脆。
尤然听到南山的回答后心跳就很快,沉默了几秒说:“我答应你不会冲动,但是关于这件事情你不能再瞒着我。”
“可以。”他不想和尤然吵架,他们从来没吵过架,尤然也不会和南山摔东西或者大吼大叫,她只要语气不对南山都觉得尤然是不是生气了。
之后南山都会把关于瞿黯的新消息说给尤然听,她也确实没有做出冲动的事情。
这几天太阳早上不是很热,瞿黯都会坐在疗养院楼下的长廊上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
他不停的在咳嗽,听的人心惊,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将肺咳出来。
不远处过来了一个年轻人,坐在瞿黯旁边说:“南山的妻子叫尤然,是江夺的女儿,在一家心理咨询室工作。”
“嗯,咳咳……”年轻人轻轻的顺着瞿黯的背,瞿黯摁住他的胳膊说:“我也没有亲人,那些钱还算干净,够你一生无忧。”
“我不能要您的钱。”他看着眼前虚弱的瞿黯说。
“随你。”他的语气多了一丝落寞,可能是将死之人对世间最后的留恋。
“那我先替先生保管着。”
“我死了之后,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些东西你没碰过,警察不会抓你的。”
瞿黯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可是错就是错了,他没想过要改,将错就错成了他的信念,世界对他不公,他试图反抗,可终究败给命运。
杀过的人,犯过的错他从来没有否认,本来他会安静的死去,可是他想为瞿红再做一点事情,让那些人的生活乱一点,哪怕是一天也好,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下午的时候咨询室楼下大厅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尤然刚从外面进来,前台看见尤然后立马叫住了她,“尤老师有人找你。”
尤然又停下来,看着前台的那个人,她不记得自己的预约里面有这样一个人,因为他的特点有些明显,虚弱到让人感觉到他是一种虚无。
那个人抬头看着尤然笑了一下,声音很轻的说:“尤小姐你好。”说完后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抱歉,这几天有些感冒。”
尤然出于礼貌说了句:“没关系,请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嗯。”尤然点头,带着他一起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尤然给他倒了杯水。
瞿黯接过水说:“谢谢。”
尤然说了一句没关系,那只是基本的礼貌罢了,又问:“我并不不认识你,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声音很冷漠。
“你的父亲江夺,我认识他。”瞿黯连其他的铺垫都没有。
尤然的声音语调依旧冷漠,但语气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了起伏,“你是谁?”
瞿黯没有回答她,继续说,他说话很慢声音也不大但是每个字都很清晰,“我认识他有十年了,来的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走的时候也算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虽然年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是他的初心从来没有变过。他有着我望尘莫及的一切,学识,健康,胆识,情怀……”
他说的时候眼里有渴望,有羡慕,有嫉妒,但是唯独没有忏悔。
江夺到死都没有后悔去做卧底,他对着国旗发过誓,誓死忠于五星红旗。
尤然刚开始还坐着,但是她现在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现在的情绪,说话的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分贝,“你到底是谁?”
瞿黯还是坐在那里不悲不喜,不惊不扰,说话还是淡淡的声音,“这对我来说不重要,所以我并不打算回答你,我有许多关于江夺的故事,你可以选择不听,我会立马从这里离开。”
吊人胃口的事情他还是做的不错。
尤然不知道这个虚弱的男人是谁,但是她想知道江夺的故事,瞿黯的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准备站起来,尤然立马出声阻止,“等等。”
“让我留下来的选择并不正确,但是恭喜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你已经找到了我就是想让我知道,否则你来的意义在哪里。”
南山他们去了那家疗养院,找到了瞿黯的病房里面很整洁,南山进去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空无一人。
原野拦住了门外的护士,“你好,请问住在这里的人呢?”
护士进去看了一下,又翻看了手上的记录说:“这间病房的病人中午已经出院了。”
“出院?你说他出院了。”原野的声音有些大踹了一脚病房的门,然后压着怒火转身对护士说:“谢谢。”
南山和原野从疗养院出去,天上乌云密布,他们刚才进去的时候外面还是骄阳似火。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