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什么都没说。”
视线转到小孩身上,宁承佑一顿。
他坐在小孩身边,从他的角度看,能看到小孩棕发下并未被完全遮盖的眼睛,侧面无法看到全貌,却足以看清那里的清透,与寻常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察觉到他的目光,小孩转头望过来,眼神也是自然懵懂的。
宁承佑整理好思绪,忍不住揉了揉小孩的头发,小孩似乎对他的举动感到不解,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在做什么?”
“我在……”宁承佑有点卡壳,没想到这种无意识做出的动作也需要一个正当解释,难道从来没有人这样摸过小孩的头吗?
这种可能让他遗憾又心疼,遗憾的是小孩头发很柔软,摸着手感很好,之前没有人这么做实在可惜;心疼的是,小孩长这么大,居然没有得到过其他人的摸头安慰或者奖励。
他尝试向小孩解释:“这个动作是在表示安慰。”
“可我并没有哭。”小孩说,“你为什么……安慰我?”
“并不是只有哭的时候才值得得到安慰的,”宁承佑说,“任何时候,只要你感到难过、心情不好,都可以得到安慰。”
“比如你现在伤口疼,我就可以安慰你。”
小孩思考了一会儿:“我明白了。”
“真是个聪明的小朋友。”宁承佑又摸了一下他的头,“这个动作也可以当成奖励,夸奖你聪明。”
小孩点点头。
小孩静静与他对视,半晌,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头上带,一边摸摸自己的头,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伤口,有点疼。”
宁承佑惊喜于他活学活用的速度,顺着他的意思,用上精神力好好地摸了摸他的头:“觉得好一点了吗?”
小孩闻言认真感受了一下:“嗯。”
“你以前不知道这种方法吧?”宁承佑问。
“不知道。”小孩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现在知道了,”宁承佑说,“以后要是再遇到我说的那几种情况,就来找我。”
“好。”小孩迅速上钩。
又揉了会儿小孩的头发,眼看着小孩原本柔顺的头发被自己揉得一塌糊涂,宁承佑尴尬地停了手,轻咳了一声,做贼心虚地又帮小孩把头发给理顺了。
这会儿气氛正好,明晓趁机问:“那我们以后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一直叫小朋友吧?”
这倒是个问题。经她提醒,宁承佑才想到。小孩没有自己的名字,又不好叫那个代号,总得想个称呼才行。
他看向小孩:“小朋友,要不,我们帮你取个名字?”
小孩没有反对。
可能在他眼里,名字跟代号的区别不大。
宁承佑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小孩从前过得到底是什么生活,才能养成这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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