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容想伸手为他解开绳子,可刚一靠近就见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得睁开,他的眸光里像盛着一弯寒潭,又凉又淡地看着她:“别碰我。”
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喑哑。
叶从容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无视了他的抗拒,低头伸手去解他的绳子。
应该是怕男人逃跑,绳子打成了一团死结,又在男人的挣扎下变得更加结实,十分难解,叶从容认真解了一会都没什么进展。
其间男人默不作声,探究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叶从容又努力了一会发现实在是很难解开,她抬起头环顾了房间一周,没发现什么利器,这时她注意到桌子上的杯子,应该是准备给他们喝交杯酒的。
她走过去拿起来干脆地摔到了地上,被子里的酒迸溅出来,有些洒到了她的红色的嫁衣上,叶从容却毫不在意,她捡起其中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走过来继续割起了他的绳子。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绑缚着陆廷理手腕的麻绳终于被完全割开。
叶从容松了口气,陆廷理的双手重获自由,利落地将身上其他的绳子扯开,一彻底摆脱束缚,他立马从床上站起身来,边活动着手腕边向外走去,完全当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不存在。
叶从容也不在乎,她对着镜子伸手将头上沉重繁杂的头饰一个一个地取下来,整齐地放在首饰盒里。
陆廷理并没能打开房门,外面果然被人上了锁。
他又去拉窗户,同样被上了锁,他愤怒地在窗户上用力拍了几下。
叶从容从镜子里旁观了这一切,她犹豫了下,转过身看向陆廷理,轻声道:“你睡在床上吧,我可以睡在外间的榻上。”
既然成了婚,她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叶从容却能感觉到陆廷理的心情更加烦躁,似乎多跟她在新房里待一秒都不能忍受。
他直接无视了她,拿起一旁的椅子用力砸了几下窗户的框架,整个窗户很快就散了架,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口子,陆廷理没有丝毫犹豫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春日的风从裸露的窗口吹了进来,让叶从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此刻外面人不知都跑哪去了,安静的过分,仿佛世界就只剩下这一方天地。
她脸上的粉太过厚重,在铜镜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白,叶从容愣了洗一会,才用浸湿的手帕擦去了妆容。
未施粉黛的脸更显清纯,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披散在红色嫁衣上,衬得她的肤色愈加白皙。
屋子里的花瓶插着几束鲜花,混合着酒气,味道香甜腻人,真是可惜,这么甜蜜的花朵却只有她一个人欣赏。
她将桌子上的另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漫不经心地挥手将它拨到了地上,酒杯连同桌子上的花瓶碎了一地,两个杯子变成碎片散落到了一起,明艳的花朵也沾染上了肮脏的尘土。
“唉”,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运气怎么这么不好呀。”
第2章 他现在只是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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