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赎罪的,来跪倒在她脚下,乞求她原谅的,又怎么能够再杀出去,逼迫她顺从他的意志?那他与从前那个混蛋,还有什么差别?
咣,萧洵重重一拳砸在墙上,大吼一声:“阿拂!”
声音如此凄厉,夏怀琮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真奇怪,怎么突然发疯?”
“殿下为什么说长公主要成亲?”独孤敬彝不解。
夏怀琮咧嘴一笑:“你是个实心眼,不晓得撒谎,我跟你说啊,像他这种是敌非友的,你不能跟他说实话,他问什么,你得真真假假搀着敷衍,这样才不会泄露消息。”
独孤敬彝无奈:“这样岂不是有损长公主的声誉?”
“你不说我不说,萧洵又关在里头没法说,没事儿。”夏怀琮终于弄清了相邑之战的原委,心满意足,“走,咱们再去探探刘素渠是来干嘛的!”
入夜时点了灯,崔拂带着瑟瑟洗漱完了,正坐在镜台前梳头,瑟瑟忽地扭过来,小脸上全是纠结:“阿娘,有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崔拂嗤一声笑了。这不是瑟瑟头一回这样了,每次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总会这样。
柔声道:“是不是又把什么东西弄坏了?”
“没有,瑟瑟乖得很,没有弄坏东西。”瑟瑟窝进她怀里,纠结了老半天才开口, “不是我,是阿兄。”
“是怀琮的事?”崔拂笑道。
“还有独孤哥哥,”瑟瑟眼巴巴地瞧着她,“但是我答应过阿兄,不能告诉别人。”
崔拂放下心来,独孤敬彝最是稳重妥当,有他参与,自然不会是什么逾矩的事情。抚着瑟瑟柔软的头发,语气温柔:“那就别说了,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呀。”
小孩子也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没有危险,她大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当做不知道。
瑟瑟果然松了口气:“那我就不说了。”
小手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谢谢阿娘!”
“瑟瑟还没睡呢?”帘子一动,夏舜走了进来。
他这时候过来,多半有事,崔拂吩咐月和带走瑟瑟,转过头时,夏舜低声道:“大邺想在矩州与我会盟,交换萧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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