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青色墙砖上的鲜红标语,马路牙子上的行人面黄肌瘦,和国师形容的太平盛世完全不一样。
据国师原话所说:大大习年间,楼高百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吃肯基基,喝洋汽水,还有穿不完的超短裙。
傅冉不知道肯基基是什么东西,但从国师神往的眼神中,她可以笃定,绝对不会是她现在吃的糠菜团。
以前傅冉从没听过糠菜团,更别说尝过,直到来这里之后,她才知道糠菜团就是用小麦麸皮和野菜干搅在一块蒸出的窝窝头。
“姐,愣啥呢?!不吃啦,不吃快给我!”
傅声伸长胳膊,要来抢傅冉还剩一半的糠菜团。
“不给。”傅冉忙扭身避开傅声脏兮兮的手,三两口把糠菜团吃进肚子里,太剌嗓子了,差点被噎住。
“瞧你那贼头贼脑的样儿!”徐兰英气得拿筷头敲傅冉手背,不阴不阳的说:“少吃点,吃撑了难克化,我看粥别喝了,都留给你爹!”
傅冉瘪瘪嘴,她还饿着呢,哪舍得把自己的粮食让给别人。
坐她旁边的傅燕一声不吭,先把自己碗里的玉米面粥喝光,然后轻声说:“爹,锅里还剩点,我去给你盛一碗。”
“好,好。”傅向前欣慰应声,又转头看傅冉:“傻闺女,快趁热喝了,别给我,你姐去盛了。”
他又忍不住说一句徐兰英:“你也是的,闺女瞧着都够傻了,你再吓她,吓坏可咋整。”
傅向前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跟徐兰英只疼儿子不同,他三个孩子都疼,手心手背都是肉,硬要做个比较的话,他还是更喜欢大闺女。
懂事又贴心,二闺女也好,就是瞧着怪傻的,最嫌弃的其实是小儿子,小祸害精没少让他操心,不过总归是个带把的,每回他想管教,他婆娘都得跟他干仗。
傅冉不客气的把属于自己的玉米面粥喝了,碗筷送到外边灶台上。
眼看到月底,面缸渐空,下月的粮票还没发,工资也没个影儿,这几天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徐兰英更是把每顿饭都严格分配好量。
除了天天下矿的傅向前和宝贝蛋傅声能分到两个窝窝头,其他人最多只能吃到一个。
玉米面粥倒能多喝点,但稀拉拉跟白开水似的,撒两泡尿就没了,能管啥用?
原身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老二,跟“懂事”的姐姐傅燕一对比,她就是个不懂事又不讨喜的多余货。
吃完饭,傅向前歪在铁皮炉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徐兰英侧屁股搭坐在炕上,趁着外头还亮堂,缝补几个孩子穿破的衣裳。
缝着缝着就叹了口气,眼看过年了,存了大半年的布票数数才一尺五,将将够做一身罩衫,还有棉花票,工会的廖大姐说了,今年棉花收成不行,不发棉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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