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智再次战胜感情,让他被迫强行,仿佛完成某种赎罪的仪式。
他最终也只是走到老人家跟前,伸出手拥抱住她,声音有些哽:“奶奶,谢谢你。”
老太太被他这个拥抱弄的一头雾水,疑惑道:“小鹿,怎么了?遇到烦心事了吗?”
陆凌摇了摇头,不算烦心事,倒是有一个他承受不来却必须做出的抉择。
他方才发现,这世界上的是非对错,原来根本就不存在界限的。陆正安是他父亲,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可于他人而言呢,却又大错特错。
既然错了,就改拨正回来,即使付出的代价太沉重。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起了床,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照了很久,试图从自己脸上找出几丝血色来,徒劳无功。
他颤抖着双手,从家里的保险柜里取出从沈郁川那里拿出的录音和视频SD卡,短暂的顿了一会,怕多待一刻,就会后悔。
这样的勇气和决心,他只能做这么一回了。
他像丢了三魂七魄的空壳,做事全凭强撑的意志。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来到警局。
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审讯室里来回走动,说话和接打电话的噪杂声剐着陆凌的耳膜,那一瞬间,他生出了转头就走的冲动。
这时,大厅里正抱着一堆资料,嘴里咬着煎饼果子的年轻警察突然喊住了他:“喂,小朋友,你是走错门了吗?”
陆凌站定,缓缓的抬起头看他。
“怎么了,大马路被人抢劫了还是迷路了?”年轻的警察有意逗弄他。
陆凌摇了摇头:“都不是。”
“我是来报案的。”
——
陆凌回去的时候头脑一阵晕沉,心里的弦紧崩。他全身的力气从警局里走出的那一刻起就被完全抽空。
铺天盖地的疲惫和各种情绪都堵在了他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心起了一层又一层冷汗,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
他不敢回家,也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又或者,当他做出这话个决定时,早把最差的后果在脑海里轮过了好几番。
可事情真正发生时,他仍是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陆凌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接到了季定哲的电话,心里狠狠一沉,呆滞了一会,还是接通。
“陆凌,你在哪?”季定哲明显的着急,“快回家!”
陆嗓子干哑,还没来得及说话,季定哲怕他再做傻事,打断道:“奶奶现在在医院,你他妈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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