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长大的弟弟,是不是想逃开他?
他来医院,是想陪自己好好吃顿午餐,还是想确认自己在干什么?
温佑斓控制不住这种阴暗的想法。
他打开手机,调出一个软件,画面上是纵横交错的地图,密密麻麻的道路和地名。
画面中央的红点从医院离开,回到了隔壁的俱乐部,然后再也没有大幅度地移动过。
被发梢阴影覆盖的眼睫微微一颤。
至少段殊今天没有骗自己,他的确回去训练了。
自从弟弟给手机设置了一个很复杂的密码之后,温佑斓就不再去翻看他的手机了。
他放宽了自己对段殊的控制,不想将弟弟逼得太紧。
因为在温佑斓把这个手机作为毕业礼物送给弟弟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最重要的定位。
无论弟弟到了哪里,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他会保护好唯一的亲人。
几天后的凌晨,温佑斓被一阵刺耳的提示音惊醒。
红点离开了俱乐部,前往机场,飞往遥远的西北方向。
他面无表情地在闷热的夏夜里起身,打开电脑,查询最近举办的拉力赛。
温佑斓很快找到了那场以横穿沙漠为宣传噱头的比赛。
第二天早晨,一夜未眠的他打电话给主办方,装作听到风声的赛车爱好者,询问消失已久的齐宴是不是报名参加了这场比赛。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又是齐宴。
碍眼的异物,搅乱了他和弟弟平静生活的闯入者。
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温佑斓一边用手术刀划开病人柔软的皮肤,一边思考着要如何取出这个异物。
段殊变相拒绝了换掉齐宴,他不能再步步紧逼,只能从另一个当事人身上下手。
而齐宴已经察觉到了他对弟弟的控制,显然不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于是,温佑斓想起了一张眼神里隐隐泄露出不甘的面孔。
在段殊表露出对齐宴不同寻常的关注后,他仔细翻阅过跟齐宴有关的所有新闻报道,绝大部分照片里,齐宴的身边都站在同一个人,那个人总是仰视着更耀眼的搭档,像一株攀附在大树边缘的藤蔓。
他猜,那次退赛的真正原因并不在齐宴身上。
很快,温佑斓就通过自己庞大的人脉关系,找到了赋闲在家虚度时光的庄樾。
他以段殊哥哥的身份出现,看起来温和无害,担忧着任性弟弟的前途,想知道齐宴当年到底为什么退赛,所以才冒昧地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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