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湘然下手是带着分寸的,她哪里舍得真打谢宛儿,但谢宛儿金贵的紧,还是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刚刚被下惨手的耳朵,继续道,“可是……娘亲,那只是昨日的事情。三日前,您与对门的李叔比赛斗蛐蛐儿,输给他一两银子。十日前,您与卖鸡的王叔比赛斗鸡,输给他一两银子。十二日前……”
“十二日!”谢湘然接过话茬儿,脸早就红透,但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得意,“十二日前我可没跟任何人赌。”
“是,那日您是没赌。”谢宛儿垂头叹气,“可您那日不小心将街口卖点心的张婆婆的摊子砸坏了,赔了她足有三两银子呢。娘亲,您一个月都挣不了一两银子,若不是外祖母时常接济着,我们母女俩恐怕早就要流落街头了。”
说着说着,谢宛儿都想要流下艰辛的泪水,她们母女俩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谢湘然心虚地低着头,经谢宛儿这么一提醒,好像,确实是……她自己……比较败家一点……吧?
“所……所以我才想尽快找一个夫君,最好是那种人傻钱多的,这样,我们俩,才能有所依靠啊。”
谢宛儿颔首,“是的,娘亲,你这种想法很对。可是,我有好好算过,照我们两个花钱的速度,寻常人家根本高攀不起我们。我们要找,就要找大富大贵之人!”
谢湘然几乎要流下感动的泪水,她觉得谢宛儿被她彻底养歪了,一天天的脑子里总是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心中有一丝丝承认,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谢湘然温柔地抚摸上谢宛儿的脸,希望用现实唤醒她,“可是宛儿,你要想一下,我已经是个五岁孩子的娘亲了,富贵人家哪里还看得上我。你乖一点,大不了,娘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跟别人赌了,也不三天两头的换事做,娘好好挣银子养你,好不好?”
谢宛儿看谢湘然这幅模样就知道她一定是又在自我感动中,可是她真的是认真的,她有想过的,以她的挑剔程度,必须找个有钱人娇养着,不然可怎么办啊。
“娘,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我……”
“好了,宛儿,不要再说了,娘和你王婶约好今天去庙里烧香拜佛,你去吗?”
“不去了。”谢宛儿泄了劲儿,“我去找李潘安玩儿。”
“好嘞,去吧去吧。”
谢宛儿当然并没有去找李潘安,她准备主动出击,为她的傻娘亲觅得一个金龟婿。这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有钱人家不少,她就不信,她碰不到一个人傻钱多的。
“沥亲王,您快快这边请。”
“咳!”景沥身旁的一个侍卫咳嗽警告。
“是是是,是臣大意了。”宁城县令忙改
口,“景公子,您请。”
“陈县令不必如此惊慌,陛下只是下令让我来勘察宁城,你可以放宽心。”
“是是是。”陈县令点头哈腰的,却还是一点都没放松,谁知道这位沥亲王究竟是奉了什么旨,要做什么差啊……
天色渐晚,谢宛儿坐在大街上一处石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始终找不到那个符合自己心意的人选,就在她以为今日要无功而返时,被陈县令簇拥着身着私服的景沥出现在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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