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毕竟是满了十八岁的大孩子了,平时还装得独立,带着对家人依赖的眼神被长辈上,还有点不好意思。
他慌乱地挥挥手,假装在看院里的风景,余光却还是落在于岚贞身上。
那一刹那,许愿脑子里开始播放BGM,好像是叫《萱草花》。
*
下午,许愿补完课回家。
十月份的气温依旧带着热意,许愿又是跑回家的,热得喘气,去按空调发现家里空调坏了。
没办法,他去洗冷水头降温,洗完出来,头顶电风扇呼呼地转。
在等头发干的过程中,他发现今日的北郊迎来了难得的日落美景。
他突然想上楼顶看看。
打开家门,原曜站在门口,手里握着钥匙,看样子是才回来。
许愿管不了那么多了,怕晚霞离开得太快,拽着原曜的衣袖要上楼。
原曜被他拉着走上楼梯,“怎么了?”
推开家属楼天台的铁门,许愿回头,认真道:“今天夕阳很好看。”
天空是一片橙红色云蔼,夕阳在缓缓下坠,月色在悄无声息地爬上来。
风景里的万物被镀上了金身,一切都离城市中的狂噪远远的。
许愿是眉压眼,眼窝深,内眼角往下,眼尾斜着稍稍上挑,比较像于岚贞的凤眼,但眼白少,又多了份圆润和柔和。
许愿侧过脸又往前走,在这种背光的条件下,扭头的那一瞬间,睫毛好像在发光。
原曜忽然觉得许愿的眼睛长得很好看。
看原曜像在想什么事情,许愿加快步伐走到天台上。
这家属区的天台和学校又不一样了。
从学校的天台望出去,背靠的是城市,是高楼大厦,是川流不息,面前又是操场,是跑道,是在阳光下呼啸而过的三年。
相对学校来说,家属区的天台就显得落寞了。
这边没什么景点,只有大片大片未开垦的农田、平房,还有被废弃的空地。
还有一处修得辉煌现代的体育公园,每当夜幕降临,它便把北郊的天空照亮。
许愿抬头望了眼红色天际,眼神落在原曜身上:“原曜,你第一次上来?”
原曜被触动了记忆,说:“不是。”
小时候的凤凰山还不是这样,也没有修什么体育公园,但那会儿院里比较热闹,到处都是同龄的小孩子一起疯闹,大人总说山上有墓地,小孩子不能乱跑。
但这么一说,小孩子好奇心重,于是经常往山上跑,一到夏天的傍晚,他们就去山背后能爬的草坡上吃雪糕、看飞机。
“你记得小时候有次我们跳马吗?”许愿问他。
原曜点头:“记得,你摔得不轻。”
“我膝盖上留了好长一道疤。回家之后我爸跟我说,有疤就不能开飞机喽。我哭了好久,把房间里的战机模型全部收起来送给家属院里其他小朋友了。”
“怎么没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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