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噩梦?”骆夜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韶姑娘没说。”而且他一看她眼底浮着浅浅乌青,满脸倦意,便也不忍再多加打扰。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可怖的噩梦,就是昨晚睡着之后,韶棠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大意便是斥责她私心太重,竟想一个人霸占着原本属于全大梁的予然先生。
韶棠只觉自己被围得密不透风,耳边嗡嗡作响,最后实在忍不了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陡然惊坐起来,不过也全然没了睡意,一直辗转到后半夜才堪堪合了眼。
晨时醒后,她想出来透透气,不料到这廊下一坐,风清日暖,困意再次席卷,便也懒得再动,就在藤椅上小憩起来。
骆夜白放轻脚步走过去,垂下眼眸,见她枕着双手半侧着身,长卷睫毛乖巧低垂,伴着均匀轻缓的呼吸,樱唇微微噘起,玉面上的细软小绒毛在暖阳的映衬下隐约可见,柔软的不像话。
骆夜白弯着唇角无声笑了下,而后转身原路折返,在骆羽面前站定,轻声吩咐:“暮春风凉,去取……”
“我知道。”骆夜白话未说完,骆羽便颇有眼色地接了过来,“我这就去取一方毯子来给韶姑娘盖上。”
“不用。”
骆夜白打断他,“去将我房里椸架上的斗篷取来便可。”
骆羽顿了顿,笑意漫上眉眼,了然回道:“好的侯爷。”
话音一落,他便抬脚要走,又被骆夜白揪了回来。
“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陪着她,在我回来之前,非必要情况你们尽量不要出门。”
“侯爷你要出去啊?”骆羽摆出可怜状,“不带我们一起吗?”
骆夜白断然拒绝:“不带,交代的事务必办好,不然……”
“不然我的月例就发给祁墨。”骆羽拍拍胸脯,“我知道的侯爷,你放心去吧,我会保护好韶姑娘的。”
言罢,他估摸着他家侯爷的心情似乎不错,趁机提出:“但是侯爷,韶姑娘好像想吃三脆羹,胭脂鹅脯和炸蟹呢。”
“是你想吃了吧?”
骆羽点头,“如果我能跟着沾沾韶姑娘的光,也是十分乐意的。”
骆夜白掠去一眼,“还不快去将斗篷取来。”
骆羽应了声“是”,飞跑着将斗篷送到骆夜白手中。
覆在韶棠身上时,骆夜白动作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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