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棠从丰乐镇离开的时候,就想着如果时隔多年季予然已经成婚,那就她交还信物,再用攒下的钱财在临安城中寻一处铺子继续做些绣品的买卖。而如今婚约未变,计划便暂时搁置下来,毕竟这事办起来也不简单,所以她想先攒一些绣品,到时候拿去城中的绣坊问问看能不能卖的出去。
昨日去城中买料子时,她就顺道去了走了几家绣坊,没想到这会儿倒阴差阳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以吗?”她抬手往石桌边指了下,“那条帕子我还没完全绣完呢,你只这么看了一眼就要买下吗?”
沈青炜松了口气,朗朗一笑,“韶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家中经营绣坊多年,从小耳濡目染,绣品如何,我稍加一看便能判断个大概。”
这倒是让韶棠有些意外。
但这事她没法一下应下来,还想回头问问季予然的看法,便道:“我想先考虑一下,成么?”
“当然。”
沈青炜年纪虽轻,却因一些事故不得不早早从商,何时该进何时该退,早就心中有度。
他颔首,“我等韶姑娘的消息。”
末了,他又补充:“我家里的嬷嬷一般都在,韶姑娘若是做了决定可随时过来。”
韶棠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而一直跟汤圆干瞪圆的沈安见二人终于说完了话,忙将小手举起来,“漂亮姐姐,送你的枇杷要趁着新鲜吃哟,放久了就不甜啦。”
韶棠应了声好,又见他拍着胸口阔气道:“如果你吃完以后还想吃,可以来找我呀,我家还有很多枇杷膏和晾好的果干呢。”
“好呀。”韶棠趁机捏了一把他软乎乎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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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书房这厢,气氛却全然不同。
骆夜白微微倾身,将手里的密信放进香炉,看着它一点一点燃烧殆尽,袅袅烟雾拂过他的端肃眉眼,叫人辨不出情绪。
半晌,清风将烟雾冲散。
祁墨开口问:“侯爷,我们要去取回赃物吗?”
“若策划这一切的人是你,”骆夜白抬眸去看他,“你希望我如何选择?”
祁墨拧眉沉思,少焉,回道:“最好是直接动手。”
“嗯。”
骆夜白点头,旋即提笔。
宁城的探子刚刚传回消息,确定贪墨案的赃物已经无声无息被分批运进宁王府名下的那家客栈之中,但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新帝的势力一旦贸然进入宁城,都少不了要和宁王的一番交锋。
如果一举搜出赃物,人赃并获,且此事确实同宁王有所牵连,那么宁王的野心就有可能会被摆到明面上来,后患无穷。而如果临时出了意外,赃物被转移,那更得不偿失,不仅直接得罪了宁王,还会叫世人诟病。
祁墨思索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遂又问:“那侯爷,咱们还要直接动手吗?”
骆夜白笑了下,将写好的密信折好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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