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丰乐镇的邻居是位仁心仁术的老大夫,偶尔会去她的医馆帮忙,但我只会一些清理包扎伤口之类的轻活。”
说完韶棠就没再和他说话了,她神色极为认真,目光紧随着手上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碰疼了他。
阳光透过花枝间隙斜落在她的发梢鼻尖,平添几许温柔。
骆夜白垂眸,关于她的情况,他已从陈家那二人口中听了个大概。打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小姑娘在母亲病逝后独自一人撑起家里的小绣坊,却又因相貌无端惹来觊觎,不得不背井离乡,远赴临安。
只不过,她和季予然……
他目光轻移,看向那枚沐着暖阳愈显晶莹剔透的圆形玉佩,眸底思绪翻涌,讳莫如深。
同样的玉佩,书房的锦盒里也有一枚。
许久,他敛了思绪,问:“你说,你母亲让你来这里?”
“嗯,母亲要我到了及笄之年就拿着玉佩来这寻你。”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时隔多年,这里已经换了人?”
此时若韶棠细听,不难发现他话里的试探,但她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他的伤口之上,且在进门时听混了他的回答,自然而然将他当成了季予然,便也没有保留,坦言回道:“不会的,娘亲说只要这座宅子还在就能寻到你。”
“万一……”
“好了,你莫要再说话打扰我。”韶棠抬起头来瞪了骆夜白一眼,脸颊鼓鼓的,说完又继续低头处理因她一时不留意而涂偏的药膏。
骆夜白只能乖乖闭嘴了。
好半晌,她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用细布将骆夜白的胳膊缠好,还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小结,而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双眸含嗔看向他,“你不是说了不跟他们打架,只讲道理的?”
她现在一想起来就一阵后怕,要是予然先生真因为她而出了什么差池,只怕全大梁的人都不会放过她。
骆夜白没想到她会忽然翻起旧账,他剑眉微提,眸里浮起淡淡笑意,语气不徐不疾,还带着些理所当然。
“我讲道理了。”他说,“可他们不听。”
“可你也不能直接动手啊,万一你打不过他们呢。”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语气笃然。
韶棠“哦”了一声,忽然就没话说了,她目光在院中游移,最后又转回到他脸上。其实知道他就是“季予然”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谁不想要一个长得好看还有才华的夫君呢,虽然可能他的身子不太好,但她可以帮他慢慢调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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