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一垂,舒晏转身,眼尾余光一扫而过。
哦,拽哥屁.股也挺翘。
直到舒晏的脚步声到了下一层的楼道转角,纪宸才想起来把手里的烟嫌弃地捻灭在垃圾桶石英石里。
楼下隐约还有男鬼的脚步声,纪宸哼哼似的低声念了句:“有病。”
十几层的高度不坐电梯就这么瞎溜达,晚上看见了还不真跟见了鬼似的?
长得好看就能这么任性了?有病!
“哎,”赵翊唉声叹气,“骂吧骂吧,反正你来啊,他们那儿好俩人呢,都人高马大的,我不一定干得过。”
纪宸走出安全通道,闭眼扶额:“知道了,这回不是骂你。”
“骂就骂呗,”赵翊说,“我有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他妈都说了不是骂你,你怎么这种事儿还要上赶着呢?”纪宸服了。
“行行行,不是骂我。”赵翊顽强不信,却问,“嗳宸儿啊,你那儿的声音怎么一会儿悠远绵长一会儿细腻圆润的?”
“悠远个屁,你卖酒呢?”纪宸骂道,又解释,“刚在安全通道。”
赵翊纳闷:“你去那地方干嘛?”
“还不是老头儿没人性!”纪宸炸毛,“都他妈脑梗进医院了,还抽烟瞎乐呢!”
赵翊笑:“嗳没事儿,爷爷身体好着呢,那不是轻微的么?我问过我姨了,年纪大了都有点儿,挂两天水就行。”
纪宸也知道他老头儿的情况不严重,比老头儿年轻有这病的人都不少。
但还是免不了担心。特别担心。
“长灵是吧?”不想提老头儿来气,纪宸确认。
“对。”赵翊说,“就东地广场那儿的。”
“行,知道了,老头儿这儿快结束了。”纪宸说,“到了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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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搞错了啊。”隋逸又特地打了个电话提醒他,“是长灵,不是常……常宁。”
舒晏跟一中那个神经病的一战,战况激烈异常,那一手的伤不蹭满十个旧小区蹭不出那效果。隋逸跟他爷爷说:晏儿成绩太好,暑假里被派去参加内什么……奥林匹克花园赛了,所以一直没能来。
至于爷爷问他为什么成绩好要去比种花,他说那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爷爷说哦,那让他种完花记得来啊。
“我是脸盲,不是文盲。”舒晏看着远处驶来的25路公交车,平静地回他。
隋逸乐:“你这不是快……快俩月没来了么。”
纪宸重新回了病房。
两人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上靠着人,床尾名牌:纪燃,男,68岁,轻微脑梗,输液三天。
芳龄68一老头儿,在那个一水儿建国的年代里,鹤立鸡群特立独行地叫纪燃不是没有原因的。
纪宸是纪燃带大的,小时候老头儿跟他说,曾祖母生老头儿的时候,村口的陈年稻草堆着了一把火,烧了一整夜。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还意外地发现草垛子下头有个地窖。地窖里不知哪个年月的地主老财存了不少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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