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咳嗽声后,程年轻蹙眉,”家里的蜂蜡是不是还没用?“
“蜂蜡?”原初贝想了想,“还在地窖呢。”
程年装模作样的用手扇了扇黑烟,”这油灯可太熏人了,咱们用蜂蜡做点蜡烛怎么样?顺便再做点擦手擦脸的油膏?“
说到护手的油膏,程年下意识地感觉自己的脸像干裂的老树皮,不经意做个微表情,都能感觉皮肤在皲裂。没办法,家里唯一取暖的方式,就是枯坐在灶台旁烤火。
只是,再这么烤下去,他们迟早也会变成熏干的肥鸟。
说完油膏,一堆突如其来的想法如雨后春冒了出来,程年又说:”我还想做个大浴桶,秋天还能咬牙在小溪里洗洗澡,现在只能窝在家里擦擦洗洗也太不方便了。还有还有,上厕所也不方便,冰天雪地里解决问题也太......“后面的话,他不太好说出口,挠挠头冲原初贝呵呵一笑。
原初贝也跟着点点头,他们这个简陋的家空有个壳子,目前只能算是解决了基础的温饱问题,距离过上舒坦的日子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但生活总归是慢慢来,慢慢来,什么都会有的。
天还没亮,原初贝就被冻醒了,灶台里的柴火已经熄灭了,木屋里阴冷潮湿。
隔着木板的程年还在熟睡,不得不感叹一句还是男生的火气旺,这么冷的温度,他还能睡得如此香甜。原初贝搓了错冻僵的手,悄声起床,然后把整张的被褥都塞到程年的身上。
他们的床真算不上暖和,即使把所有的衣服和草垫都堆在了身下,还是凉飕飕的。
原初贝想到昨天程年的提议,突然觉得蜡烛、油膏这些都得往后靠靠,现在最先要解决的应该是捕一些皮毛厚实的动物回来。
走到大门旁的木板边,她拿起黑炭在最尾处的正字上添了一笔。当初是为了搭木屋记录工期,后来慢慢的延续成记录日期的习惯。
十月十五日,这个她永生难忘的日期,大地震发生的当天。按这个日期粗略推算下来,现在刚进入十二月不久,应该只是初冬而已,但外面早已一副隆冬的模样。
这些异常,都在暗示着天灾还没有结束。
那冬天到底还有多久,未来的日子会比现在更冷吗?
她不知道。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静静地等待大自然来揭晓。
她又想起小时候爷爷常对她说,人活着一大半的烦恼和痛苦,都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与其提前焦虑,不如埋头把眼前的每一件事做好。
灶台里的火升了起来,她的身子渐渐回暖,害怕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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