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呢,我都做好输了就朝你挥一拳头的无赖准备了。我推了推眼镜:“承让了。”
扳了一局,把我火气也扳没了,袁冬也和我冰释了前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做完清洁,对我说:“你不是要等温凡吗,要不然我把钥匙留给你吧。”
我只顾着埋头复习,说了句“不用了,谢谢”。
我听见袁冬在收拾书包,但人却没走,老半天了,才传来一声叹气,我抬起头来,袁冬站在教室门口,挠着头说:“你们这些天才就是太自我了,旁人想和你们说上话,交个朋友也交不上。那行吧,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我望着袁冬离开的背影,好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原来在外人眼里其实我和温小花一样。温小花找不到朋友,因为他是天才,在他与普通人之间天生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但最起码他还拥有一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而我没有朋友,却是因为我只顾追着温小花,忘了自己还可以回回头,去牵住别人递过来的手,是我自己竖起了围墙。
这天我最终没能等到温小花,在教室等了快一个钟头,给温小花打去电话,却被告知不在服务区。学校快关门了,我收拾好书包,给八王爷关好窗,锁上教室门,又绕去篮球馆后面,喂了总司几块火腿肉,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刚到家就接到温小花打来的电话,他在手机那头气喘如牛:“对不起魏天,你还在学校等我吗?!大巴堵在隧道里了,之前想联系你都没信号!”
我也料到了八成,但是听到他说暂时回不来,竟然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你怎么气喘吁吁的?”我问。
“没什么,”温小花啧了一声,“手机快没电了,那等我回来晚上见吧!”
我来不及说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我知道温小花一定是想和我说说比赛的战况,但是没准还会说些别的,假设他真把我当成心心相印的知己的话。
他这么急于找我倾述,我应该觉得荣幸,我却像受了凌迟一样,又累又自我厌恶。
然而晚上温小花竟然也没来找我。九点过的时候,我才接到温小花打给我的最后一通电话,他那边终于不再是车水马龙的嘈杂噪音,静悄悄的,像是已经到家了。
“魏天你睡了吗?”
我明明还在复习功课,却仿佛心虚般急忙就关了灯,说已经上床休息了。
温小花显得有些遗憾:“真对不起,本来想快点回来,跟你说说比赛的事的,你没能来现场嘛……”
“没关系,”我说,“明天到学校再说吧。”如果只是比赛的事,我是怎么都愿意听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堵了一晚上吗?”
“没,大巴堵在隧道了,我下车给你打电话,结果刚打完电话车就疏通了,那司机估计把我忘了,我没回大巴上,身上除了手机别的都在车上,只好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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