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阳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目光清明,吐字很流畅:“况且我觉得你比起我,似乎更需要休息。”她缓缓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现在恐怕还头昏脑涨吧。”她扯了扯嘴角,“这种状态来审讯,我好害怕我会受伤啊。”
她最后一句话语气极为夸张,还有一点欠揍。张武城听了,立刻感觉脑子里有一股电流直冲向太阳穴,激得他浑身一抖。
可是始作俑者似乎并不在意,而是张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余光瞄了他一眼:“张科长是吧,我劝你有跟我说话的功夫,还不如去查一查他们是怎么混进医院的,还有那些记者又是谁通知来的......那可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就你们的现在这效率,早晚有一天我能从这看守所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说完,她自己操控着轮椅转了个身,朝门口走过去。
张武城皱着眉头,双手撑在桌子上。
“哦对了。”孙三阳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侧脸说道,“今天找到我的那个叫陆藏的,我记得他已经辞职了,怎么车子上还能有警灯呢?那条街虽然不太繁华,但也是有几处住宅的,估计不少人听见了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审讯室,旁边的狱警见状,忙跟上去接过手,推着她回监室。
她经过走廊的时候正好是七点半,女囚们看完了新闻联播,正排成一队从活动室里走出来,孙三阳被推着,走的也快些,经过的时候,她眯着眼睛从每个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嗯,并没有上午那两个女人。
其他人看见孙三阳,视线都会不自觉地落在她的护颈上,然后和孙三阳的视线相撞,又慌忙地移开。
这些女人里面,有一半都是卖-□□,只求太平日子,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遇见孙三阳这种人,平时虽然私底下也会悄悄地讨论她的事情,但当着正主面的时候,可是连脑袋都不敢抬。
孙三阳是不笑娼的人,她对她们没什么抵触心理,眼神扫过也就过了。只是心里一转,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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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还没进门,陆藏就听见门里面母亲愤怒的呵斥声,“等会儿那兔崽子回来,谁也别拦着!”
陆锡虚挡了陆藏一把,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要不我先进去哄哄妈,你自己出去转转等会儿再回来吧,别冲这个气头。”
“她一直都是这个暴脾气,我习惯了。”陆藏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况且我今天也没心情和她吵架,放心吧。”
说完,低头开门进去。
一进门,果然,母亲正坐在沙发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身板坐的笔直,表情严峻。
而他的父亲,也就是平城市公安局的陆局长,此刻正事不关己一般坐在一边看报纸。
陆藏进门的时候,他抬眼偷偷瞄了他一眼,假装咳嗽了两声,脖子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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