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颜带着哭腔说:“小秋他不吃不喝,怎么劝都不听,明登,这该怎么办啊?”
沈明登:“……”
这要干什么?绝食抗议?
他问:“那他想要什么?”
“他什么话都不说,还把我们赶出房间,”向颜哽咽道,“我真怕他想不开啊。”
沈明登暗叹一声,“我现在回去一趟。”
他爸妈心软,舍不得强迫虞秋。
他心硬得很。
回到家,沈明登推门而入,青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清瘦的面容并不苍白,而是反常地泛起潮红。
他微蹙着眉头,干燥的嘴唇紧抿,仿佛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事。
沈明登眉心折起,先是出去问向颜:“他一上午有没有方便过?”
向颜急切道:“我去找护工!”
沈家雇了专业的护理人员,负责照顾虞秋的日常生活以及按摩腿部肌肉。但护工也不可能感知病人的生理状况,一般都是病人有需求了,自己按铃呼叫吩咐。
虞秋的卧室安装了这项功能,可他自己不愿叫。
“等等!”沈明登叫住她,“我帮他。”
宁愿憋着也不愿按铃,可见虞秋有多排斥这中事,这是人普遍的羞耻感,虞秋这样敏感的人,羞耻感只会更加强烈。
沈明登到底有些心软。
他关上门,掀开被子,俯身去抱人,下一秒,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甲抠进肌理。
青年声音极为沙哑:“不要。”
颤抖着乞求。
在医院里不是没解决过生理问题。
但对一般人来说,医生是冷淡严肃的,是见惯生老病死的,面对医生护士时的羞耻感没那么强烈,面对熟悉的人,羞耻感便会加倍。
这副难以自理的狼狈模样,让虞秋羞愤欲死。
沈明登怔住。
他凝视着虞秋,望着他濡湿的睫毛根,潮红的面颊,颤抖的嘴唇,语调竟是平时不曾有过的轻柔:“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虞秋睁开眼,琉璃般的浅茶色瞳仁沁着水雾。
“这次我帮你,下次你自己解决。”沈明登不由分说,果断抱起他,放到轮椅上,恢复平日的冷漠沉肃,“只是双腿不能动,你还有双手,下午开始练习。”
他将虞秋推到卫生间,关上门。
卫生间也进行了改造,一切设施都便于虞秋日常生活。
沈明登出了房门,给他留有足够的私人空间,拨了电话给米飞:“下午有事,会议推到明天。”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