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他人时顾宁是冷漠自私的,但对顾寒又是全然的奉献,两者都是极端。
顾寒对顾宁来说已经不单单是唯一的亲人,而是一种支撑,只要他在那里就好。
顾宁不是没有觉察出自己近乎病态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不想还是让哥哥感到了压力么。
是她惹人厌烦了?心里到底有些委屈,她抬起头,浓密的眼睫轻颤,你不想我管你么?
顾寒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是不让你管我,谁都没有你有资格管我,但是在你和我之间,我希望你心里排在第一的是你自己,你明白吗?
顾寒很少用如此认真的语气和她说话,或许在他的眼中她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他总用轻松的语调和她交流,顾宁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乖。顾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于顾寒的话,其实顾宁不是很明白,但她隐约能抓住他所表达的意思。
自己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让他感到束缚了,真听他的是不可能的,那她委婉一点就是了。
过了年,很快就到了上元节,府里的小姐们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天黑之后由身边的丫鬟仆妇护着去街上看花灯。
不比顾宁这个没人管的,府里的其他小姐出个门可不容易,一年到头除了出门做客或者入庙进香,其他时间大多都是被拘在府里,难得有个可以正大光明出去游玩的日子,怎么不让她们兴奋,最要紧的是,说不定还会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
那些传入闺阁里的佳话美谈令人憧憬,谁都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那种话本戏文中的相遇多么令人心驰神往,想想就让人羞红了脸。
这种春心荡漾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到顾宁,她的年纪在那,撑破天也就是个顶漂亮的小姑娘,便是她想为自己定下一个如意郎君,也得打量一下自身条件,就凭她现在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和还未抽条的身材,这得有多么见不得人的癖好才能对她起心思。
本着这种她还小的心态,顾宁压根就没把上元节当回事,要不是顾寒要带着她出去玩,她早就练练字去睡觉了。
出了府,走过一段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再往里走,打眼一看在灯光璀璨的灯光下几乎是人挤人往里涌着,车马根本进不去,只能步行。
各种声音嘈杂,沸反盈天,叫卖声、吆喝声、敲锣的、打鼓的喧喧嚷嚷,热闹的不像话,两个人隔着几步路,都要大声喊着才能听清。
这种气氛很能感染人,顾宁也不例外,她目不暇接的看着新奇有趣的事物。
精巧的花灯挂在街道两旁,在上方还拉上了结实的花绳,挂满了各种造型奇特的花灯,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街边的商贩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脂粉、吊坠、首饰、香囊手帕应有尽有,各色小吃也多的数不过来。
往前走走还有玩杂技的,一层层的人围成了一个圈,顾宁看不清里面,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叫好喝彩声。
顾寒紧紧地牵着顾宁的手,生怕她被人挤到,听人说这种日子有人家的姑娘走丢了被拐了是常有的事,他家阿宁生得好,顾寒是想带阿宁出来玩,但她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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