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琴徵只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低头抽噎着。
一时间,马车内皆是无话,兰琴徵自个儿闷了半晌,才拿帕子拭了泪,道:“咱们回去吧。”
红袖忙应了一声,打了帘子去叫车夫,忽的像是瞧见了什么,瞬间瞪了眼将帘子放了下来,急急喊道:“韩大叔,快些走!”
坐在外头车辕上的车夫应了一声,扬了鞭子正要赶车,一道人影从不远处的树下猛地窜了出来,踩着车辕便跳上了马车。
“哎呀,有贼人!”
车夫惊呼一声,正要拿了鞭子赶人,可那立在车辕上的人却冷笑着一脚踹到他身上,车夫冷不防被踹掉地上,咕噜一圈再爬起来,却只见着马车早已奔出老远,只剩下一地的尘土飞扬。
马车内,红袖将兰琴徵护在怀中,低着头从被风刮起一角的车帘内朝外一瞥,便见着一双黑色靴子正踩在车辕上,心中咯噔一声,直骂一声不好。
兰琴徵不知发生了何事,尖叫着缩到红袖怀中,喊道:“外头是何人?青天白日劫持官眷,可知道这是砍头的死罪!”
驾着马车的人却恍若未听到,手中鞭子朝马屁股上狠狠甩了几下,马儿吃了痛更是撒开蹄子飞奔,直将马车内的二人甩的东倒西歪。
直到半盏茶后那马车才倏地停了下来,兰琴徵与红袖搂抱在一起冷不防撞到车壁上,正头晕着还未回过神来,车帘子被掀开,一个手臂伸了进来,钳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拖拽了出去。
“啊!救命!”
兰琴徵被拽的跌出马车,惊喊一声后抬头,没曾想正对上一双阴鸷的眼。
“夫君……”
待看清来人,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脸色唰的惨白。
那立在马车外的正是才赶回要参加秋闱的王文柏,只见他一身青袍黑靴,风尘仆仆头发凌乱,一看便是连夜赶来的。
听她唤自己夫君,王文柏狰狞着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
说罢,朝着跌坐在地上的兰琴徵走了过来,兰琴徵颤抖着直往后缩了几下,冷不防撞上身后硬物,忙回头看,却见身后红楼彩绸高挂,有几个身着清亮的妖艳女子正倚在门上,朝她凉凉的望了过来。
“这是……救命……救命啊……”
兰琴徵好读书,并非是幽闭深闺的妇人,那身后莺莺燕燕的淫靡处,又如何能看不出是何处?日日噩梦成真,当下惊叫一声,起身便要跑。
身后王文柏却已经冷笑着冲了来,揪住她垂在耳畔的发髻将她掼倒在地,拖着往那名唤万芳楼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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