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是一对中老年夫妻,常年在林场基地居住,一个月中至少回一趟上游农场或者村庄,采买东西,或者卖掉他捕捞的鱼虾蟹。
护林员热情接待了我们,夫妻俩人有个巨大的菜园子,种了各种蔬菜。
我想要的全都有,随便采摘,因为我要是不采摘,这一园子蔬菜也是白白烂掉。护林员用专业的渔网捕捞了扔吧鱼,鲁子鱼,梭鱼,给我们一样留了一些。不过我给了护林员大婶50块钱,大叔却找了我30块,他说蔬菜有的是,不要钱。
我:“鱼钱才20块?你收的也太少了?”大叔回答:“不少,够了,本来一分钱不想要,怕你们过意不去。
这里几个月都不来个人,要什么钱,钱咋那么好呢!”
大婶说:“哎呀,多俊儿的小两口,没事常来呀!”
挥手告别慷慨的护林员夫妻,我带着JK寻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带他看白狼河入海的情景。
海湾吹来的风,湿热中带着一点点咸湿腥气,JK看着空旷的湿地滩涂,看着神秘的大海方向。
我说:“JK哥哥,你知道吗?这风从八万年前就开始吹了,一直吹到今天,没停过,我们俩能在这里,都是为了和这风相遇。”
他说:“为什么不是八亿年前?而是八万年前?”
我说:“我是小女子,目光短浅,只想到八万年前,想不到更久了。”
JK搂着我,任凭海湾的风吹着我们的衣袂和鬓角,又活泼又调皮的抚摸我们,夏日炎热一扫而光。
JK说:“这风,让我想起一首歌。”
我说:“那就唱给我听,我都没听过哥哥唱过歌。”
JK用力搂紧我,在我耳边轻轻唱:
“когда я умру……”
我听的出这是俄语,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歌曲节奏轻快,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他唱的并不长,或许只是四五句话,我问他:“什么意思呢?还怪好听的!”
他说:“我死后,会化成风,笑着伴你飞翔!”
我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不过这歌词写的倒是真美,这歌名是什么?”
JK:“没有名,这是我听到爷爷的邻居,一个俄罗斯族的老大爷,经常唱,就跟他学了俄语。”
我:“你俄语很好吗?”
JK:“一般,可以交流,我上的是中俄学校,我其实还有俄罗斯户籍。”
我:“我们国家哪里会有双国籍?”
JK:“有的,甚至多重国籍也有,可能以后会严格管控,目前还管不过来,水水,假如,我能摆脱命运的束缚,我未来定居到俄罗斯,或者德国,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转过身,非常意外,我很惊奇又惊喜:“JK哥哥,你愿意远离从前的世界?”
JK:“嗯,那当然,不过,有难度,把握不大。”
我:“哥哥,我愿意,只要你好好的,我愿意和你生活在世界任何角落。”
“
JK低头吻住我的额头,我的心里终于生出了希望,假设我的心灵是一片黑暗的森林,现在却有阳光投射进来。
我们站了好久,才和海湾的风告别。
回单井的路上,吉普车奔驰在笔直的线道,阳光在云层里若隐若现,线道两边是无边无际的绿海,风一直指挥绿海吹向东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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