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有问李承平究竟是谁散布的着流言,卢玄慎?王铣?还是其他什么看她不顺眼的人?都有可能,但也都无所谓。
总之都是一概地令人厌倦罢了。
厌倦到某一天,当乐安就蹲在街头,和一个雕版工聊雕版印刷时,眼角余光看到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的人似乎在看她,她抬头望去,看见卢玄慎就坐在马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她的视线没有一丝停留,仿佛只是看到一条狗在墙角撒尿那般,转瞬便移回了视线,继续和那手舞足蹈的雕版工交流,没有再看那人一眼。
后来卢玄慎又看了她多久,什么时候走的,她统统不知道。
之后卢玄慎似乎还投了帖子,想要见她,也全被她置之不理。
她没心力更没兴趣探究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也丝毫不关心他怎么想的,只要他还还是一心为了皇帝,只要他还能把卢家攥在手里不让卢家与皇权作对,那么她就对他没有丝毫兴趣理会。
其他各色朝臣,甚至李承平,也皆然。
就连聂谨礼黄骧柳文略等人,乐安也愈发减少了与他们的来往,毕竟他们现在是李承平的臣,而不是她的臣。
如此春去夏至,夏往秋来,人越大,越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几乎是一转眼间,时光便从指隙悄悄溜走,翠华山上枫叶红遍时,乐安与希微再次对坐品茗,突然意识到,睢鹭已经离开半年多,而希微便是去年此时回到京城。
“你今年怎么不外出云游了?”乐安问希微。
往年,希微十年里至少得有八年是在外云游的,好不容易回京城,却最多也不过待半年,便又要收拾行囊重新出发,去寻访那些乐安只在舆图上见过的名山大川,但今年,她却一直没有再动身启程的意思,以致京城居然越来越多人想起还有李希微这么个存在,甚至还因为乐安的不时造访,让一些找不着门路攀附乐安的人,曲折找到她这里来。
“累了。”希微微笑着对乐安说。
“嗯?”乐安惊诧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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