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沅想了想便撩开了,反正快要成亲了,就算现在他因故没用,等成了他的妻子,自己再想法子说服他用也一样。
郑沅的嫁衣送来了,程夫人在程老爷的督促下,又被迫捏着鼻子再添了些陪嫁,好让郑沅不要丢了程家的脸,也免得让自己落得个苛待庶女的名声。
又过没几日,程老爷找了个吉日开祠堂,把程湘思记在程夫人名下,成了个名义上的嫡次女。
程湘慈却很有些怪怪的,这几日常来看她,常找些奇奇怪怪的借口和她相处,一会送糕点一会送书画,还亲自写了一副字给她当新婚礼物。
好似那天金银铺的事情全没发生过一般。
程湘慈在讨好她,郑沅却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她问:“二妹妹,你嫁人后,我还能来霍家找你玩吗?”
郑沅眯了眯眼,联想到了什么。
哦,是呢,下聘那天,霍松阳也来了。
于是郑沅笑眯眯地端茶送客:“大姐姐,抱歉,日后我要陪霍五爷四处访医,恐怕不会长留京城呢。”
后来程湘慈再也不来了。
转眼便到了初九,天还没亮,喜娘便来了,还带来了京里手艺最好的梳妆娘子给她开脸,郑沅一边小鸡啄米地打瞌睡一边被梳妆娘子按在圆凳上任意施为。
原本该由新娘的母亲来梳头的,但程夫人没有来,喜娘瞧了瞧困得眼睛还闭着的二姑娘,也不知她是不懂,还是不在意。
琵琶在一旁拿着烛台打光,方便梳头娘子为郑沅描眉,她今日也穿上了新做的桃红袄裙,戴上了细细的银镯子。
窗外还是漆黑的夜,屋里点了十几根蜡烛才让屋里亮堂起来,二姑娘已换了凤冠霞帔,面容在跃动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恬静。
琵琶激动得有点想哭。
郑沅无奈地睁开眼睛,从宽大衣袖里伸出手来捏住她的衣角轻轻摇了摇。
这傻姑娘都呜咽出声了。
渐渐的,晨光乍现,程家也热闹起来,四处都装饰一新,绑了红绸,贴着双喜窗花,就连猫的尾巴上都绑了个喜字,气得黑猫不停转圈圈咬尾巴。
郑沅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口茶,便戴上了凤冠,披上了盖头。
她坐在屋子里等待迎亲,喜娘和琵琶陪着她,外头鞭炮响了起来,院门外立即发出一阵喧闹,程家各房姑娘带着几个壮实的婆子拿棉花大棒正堵门“打相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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