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秦砚见贺平乐兔子般撒欢出去,无奈对车夫吩咐:
“这条路往北走就能看见庄子,你先驱车去歇着,我与你家小姐走一路荷花田。”
车夫是宣宁候府的老人儿,从前伺候老夫人,如今大多数时候都是伺候大小姐,知道自家主子什么脾性,康平王是主子的师父,没什么信不过的,闻言领命而去。
秦砚这才追上贺平乐。
贺平乐蹲在河边看花,有一株荷花开在触手可及处,贺平乐想摘,可刚一伸手,就远远看见池中船上有人,吓得她赶忙缩回了手。
听见秦砚的脚步声,贺平乐回头问他:
“师父,这是你的庄园吗?”
秦砚点头,贺平乐又问:“那我能摘一朵花吗?”
秦砚失笑,远处摇船上的人对他们喊了一嗓子,像是在打招呼,秦砚对他们挥了挥手算作回应,这才对贺平乐回道:
“摘吧。”
贺平乐得了主家允许就不客气了,一连摘了好几朵抱在怀里,笑弯了眼睛。
晴空万里之下碧叶连天,千亩花田之间美人如梦,这画面往后经年便一直深深镌刻在秦砚的记忆中,难以忘却。
两人并肩走在荷田间,烈阳当空,贺平乐额前两鬓皆沁出细密汗珠,秦砚左右搜寻几眼后,挑了一片最为巨大的荷叶,将之连根茎一同折断,像一把小伞,看着角度为贺平乐遮挡阳光。
贺平乐被太阳晒着没觉得有多热,可秦砚举着荷叶到身边给她遮阳反倒让她紧张不已。
为了缓解紧张,贺平乐干脆接过荷叶伞,对秦砚说:
“怎好劳烦师父为我撑伞,还是我为师父撑吧。”
秦砚推辞道:“我不用。你自己撑着,脸都晒红了。”
贺平乐心虚一笑,暗道自己哪里是晒红了脸……
这一天天的,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对师父产生非分之想不可。
本来就是初恋喜欢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想通放弃,要是再陷进去可怎么得了!
这时代对女人的容错率可是非常小的,要是在一段没希望的感情里浪费了时间和青春,那耽搁的就是一辈子。
虽然贺平乐并不怕被耽误,她反正有事业有钱,就算一辈子不嫁人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但如果能像普通人那样按部就班的顺遂一生,不也是种幸福嘛。
她是个清醒的人,很快就把心底那抹不合时宜的心动火苗掐灭,深呼吸后平复心情,寻常一般跟在师父身边听他说这藕庄的来历。
秦砚告诉贺平乐,这藕庄是先帝赏赐给他母妃的,他母妃是江南来的,一直怀念家乡的池水花田,先帝为解爱妃的思乡之苦,便命人在郊外寻了一大片空地,开山破壁,引水灌渠,生生挖出了千亩荷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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