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娄一竹颤抖地跪倒在小盈身侧,让她侧身落在地上。
她的手悬空僵持在小盈身上不敢落下,因为那血淋淋的刀锋无时无刻不在刺挠她的双眼。
“小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我都说过了,我不是芸熹,不是你小姐…”
娄一竹的嗓子像是被火烧着,豆大的泪珠砸在她的身侧,明明有千万句话想要说,到头来却只能吐出无意义的呢喃。
“小盈蠢钝…不,不明白有何分别…”小盈的脸上全部被血染红了,除了那双眼睛,依旧是圆圆的,亮亮的。
她的眼珠往下挪了挪,颤着声问她:“小姐,这个剑,是不是已经把我刺穿了呀?我,我不敢看,不敢…”
娄一竹的目光落到她背上的刀锋,哭声再也忍不住了,她的脸哭的皱成了一团,她摇头,拼命地摇头。
小盈的眼睛慢慢地弯了起来,她艰难地勾起嘴角,喃喃道:“原来,原来话本里写的…是,是这种感觉。”
不愿听小盈故作轻松的笑语,娄一竹握住她的手,将脸紧紧贴了上去。
但脸边的温度却毫不留情地散失着,她着急地去看小盈,才发现那双眼睛早已闭上了,而那张灵动活泼的脸,也丝毫没了生气。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死啊!——”
娄一竹崩溃地大哭了起来,她抱着小盈冰冷的身躯,心中只有无边无际的悲戚。
这一幕何曾相似,当时傅骞也是当着她的面,在她的怀里一点点死去。
她从未能护好身边的任何人,傅骞,还是小盈,他们都是因为被自己拖累而死。
还有她的父母,当年若不是她执意不转专业,以绝食威胁他们,他们也不会雨夜从山路开车赶来看她,也不会被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埋葬山间。
是不是她在意的人,最后都会死?或许她正如那个算命的说的一样,是克人的煞星。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抱着小盈的尸体从白天坐到黑夜,直到无意识地昏厥了过去。
小盈和几个杂役营里军奴之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百里俭的闯入被魏戎隐瞒,军营里还似往常一般平和。
除了娄一竹。
当时魏戎亲手将她带回了杂役营,奉将军亲令,新来的张姨立马免去了娄一竹的劳活,好声好气地让她待在帐中休养。
“姐姐,你还是喝点药吧,大夫说了,你寒气入体,这几天又一直在发烧。”
芸竹盛了一勺药抵在娄一竹唇边,等了许久,才见她慢吞吞地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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