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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儿软得像水,抬不起头,但那时李砚尘不懂,他竖着抱,险些出大事。

好在李玉及时发现,挡在众人面前把人接了过去。如若不然,他只怕要背上意图谋害皇太子的罪了。

自那之后李砚尘不敢再抱李叙白,直到他长到半岁那样大,会坐也会笑后,他才敢伸手逗逗他。

有次李玉心血来潮,想称称李叙白有多重,兄弟两就把他用布兜起来,挂在撑杆上称。

不知是布不牢,还是那小子太重,在称的过程中,只闻“刷”一声,布从中间被撕开了条大口子,李叙白也因此掉了下去。

好在他们还不算太蠢,知道在下面垫上棉絮,人没摔哭,兴许觉得好玩,小家伙还对他们哈哈大笑。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真是又惊又险又好笑,

那时李砚尘是真疼李叙白,也是真的敬重李玉。

他们是兄弟,曾经那般要好。

所以李砚尘做梦都想不到,李玉会谎称自己被俘,骗他孤军深入前去营救,最后落入敌人的包围圈。

如果当时李玉真的被抓,哪怕让李砚尘用自己性命做交换他也是愿意的。

可偏生那只是一个天衣无缝的算计,他被最亲最敬的人骗了。

士可杀不可辱,三年的俘虏生涯,是他一生的阴影和屈辱。

再回来时,李玉病重,太子只有四岁,那声“二叔”喊得黏黏糯糯,他们上战场时他尚且不会说话,他再回来时,一切物是人非,所有的愤怒和憎恨,因为那声“二叔”,李砚尘不知难眠了多少个夜晚。

他不杀青太后不杀储君斩草除根,甚至放弃唾手可得江山,亲自抱李叙白坐上皇位,操控政权,他认为这是最好的报复方式,李玉死了,青太后还活着。

他要让她明白,不是非要坐上那把龙椅才是王者,他就算是摄政,皇帝能做的事他能做,皇帝不能做的事他也能做。

他们抢破头也要得到的江山权利,在他李砚尘眼里,狗屁不是。

当时的青太后就像今天的文太后,一夜白头,自愿退出,自愿去佛堂吃斋念佛。

还争什么呢?狼已长成,她们大势已去。

而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复仇吗?

不尽然吧,李砚尘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叙白。

如果没那声软软糯糯的“二叔”,或许当年的幼崽跟本活不到现在。

他这样想。

姝楠让他扪心自问,他其实不敢扪心自问。

李叙白自幼多病,谁会跟一个重病缠身的小孩儿一般见识。被恶鬼撕咬过他,他却始终做不到连恶鬼的幼崽都不放过。

谁懵懂时期没有善良过呢?只不过风霜雨雪太大,让他将那份慈悲心收了起来,又不漏痕迹地都一一用在了李叙白身上。

李砚尘出宫时,正逢日影西斜。

他自护城河上走过,从桥的这头看见了站在桥那头的姝楠。

金色的日光撒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使她看上去那般楚楚动人。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她此时眼角眉梢都是柔情,更像个腼腆又羞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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