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啧了一声,低着头撕开烟盒盖,见里面只剩一根,徐进挑了挑眉,扯唇评了句:“最近烟瘾挺大。”
陆烟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压根儿没把这当回事。
抽了两口,徐进弹了弹烟灰,同陆烟交代行踪:“我下个月得去趟新疆。”
陆烟一愣,转过头瞧了两眼徐进,顺着问了句:“去干嘛?”
徐进垂了垂眼皮,嘴上简单提了几句:“见个人。这两年一直待在多则都忘了别处是什么样了,总得出去走走。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儿。”
“我这人还是不习惯长待下去。去新疆之前,我还得回趟西安,跟我们家老爷子待两天。”
说到这徐进上半身往后仰了仰,手撑在后面,望着头顶的天空,感慨:“我觉着这人吧是真不能老,一老就孤独了、弱了。我们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那脾气那叫一个暴,全家就没人敢跟他犟,全都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要敢反驳,他那拳头粗的棍子就落身上了。”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全他说了算,除了偶尔听我妈说两句,他就没听谁说过什么话。”
“我小时候皮可没少挨打。如今老了老了,倒是经常给我打电话了。你是不知道,我想起他低三下四跟我说话的样我都忍不住心酸。”
“真的,我听着他在那头小心翼翼问我啥时候回去,眼泪差点没包住。”
说到这,徐进声音哽了一下,眼眶也禁不住红了起来。
提到内心最深处的东西,任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谁,都只管心软,心软到一定程度了,红眼也正常。
陆烟听完,垂着眼皮盯了几秒手上的烟头,不声不响说了句:“徐进,我父母都没了。”
徐进手一抖,烟灰掉在手背,烫得他条件反射地甩了甩手腕,甩完,徐进伸手拍了拍陆烟的肩膀,安抚一句:“谁都要走这一步,你得想明白这事不能强求。”
陆烟闻言,咬了一口烟,望着远处的雪山张嘴回:“之前求过,没什么用,就没求了。”
徐进大手一挥,大气安慰:“那咱就换个能求的求。这山不转那山转,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一处能让你舒坦的。”
陆烟闻言,掀了下眼皮,评了一句:“你倒是看得挺透彻。”
徐进一听,立马摆手拒绝:“这话我俩说说就得了。别拿出去丢人现眼,我要真看得透彻,也不至于这么些年了还没学会跟我们家老爷子好好相处。别看我在外面到哪儿都能吃得开。可我回去了,这气是一阵一阵受。”
“这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我这样的也不行,谁不是看别人的事看得头头是道?要真轮到自身了,谁敢说自己啥事都能拎得清?哪个不是硬拖着走?”
陆烟抽了口烟,抬了抬眼皮,跟着说了两句:“我活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我活着干嘛的。你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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