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名字像是看不到尽头,又很快被她一一排除。
手机这时候响了。
是一个陌生来电。
程以岁心脏怦怦跳,毫不犹豫地跑到灌着冷风的楼道里接起电话。
“喂,嫂子。”声音有些陌生,毕竟敲诈事件后,程以岁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祁桥的声音了,只有这个称呼,有些耳熟。
他的联系方式是沈祁言替她拉黑的。
那祁桥有什么原因,要在这时候,用其他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程以岁压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不要乱想,声音却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怎么了?”
祁桥的语气里没有往日的讨好:“来我妈会所一趟。”
“是祁——”考虑到也许对面还有人会听到这通电话,程以岁顿了顿,改口道,“是你妈让你联系我的吗?”
“嫂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程以岁在祁桥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惋惜。
他为什么要惋惜?
为什么要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惋惜?
就是他这个惋惜的语气,让程以岁彻底慌了。
挂了电话的同时,陌生手机号给她发来一串地址,不是一个偏僻的地方。
但尽管如此,避免发生任何意外,程以岁还是临时跟隋知借了保镖和私家车。
隋知不放心她,也请了假,跟她一起过去。
在路上,程以岁又给沈祁言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她把手机从耳朵上取下来,给他发了消息,告诉他,现在她去了祁雨荷的会所,连带着祁桥发过来的地址,也一并发给了沈祁言。
工作日的非早晚高峰时间,飞驰的小轿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畅通无阻,将近二十公里的路程,半小时就到了。
这条街道虽然处于闹市区,但是整排看过去都是低调里透着金钱气息的富商私家会所。
在白天里,冷清到庄严,也更令人有压迫感。
下车前,程以岁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确认沈祁言没有回复后,她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隋知,从保镖那里拿来对讲机和防信号屏蔽的录音笔,并跟隋知说,如果沈祁言打电话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隋知接过手机,问:“那如果您在里面收集到了重要证据呢?”
程以岁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她很清楚,靠她的能力,孤身进入这座庞大如监狱般的会所,是查不出来任何真相的。
她来这里,唯一想做的,就是想知道沈祁言是否还安全。
虎毒不食子。
可是,万一呢。
来接她的人是祁桥。
一段时间不见,他瘦了很多,已经可以塞进正常码的西装。
不过,他不是沈祁言那种匀称的劲瘦,而像是吃不起饭的乞丐,两颊的肉凹进去,眼周从眼底泛起乌青。
上次他们已经撕破脸,这次连表面功夫都省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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