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旁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据说是在十几年前的战役中烧伤的,疤痕虽能消,他却一直不肯消,只想用这道疤痕提醒自己,那场不堪的战役。
“真的就这些?”他一说话,疤痕也想活了一般,狰狞地张牙舞爪。
江文薏心中忐忑了半秒,抬头匆匆掠过他那道疤痕,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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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之巅。
原本在准备比试的弟子都被吓得心惊肉跳。
落日之后,除了白日完成比试的弟子可以在竹屋睡个安心觉,其他人都挣着抢着临时抱佛脚,将论剑台堵得水泄不通。
结果,佛脚还没来得及抱上,差点就被几道惊雷似的劈天裂地声吓没了。
从山脚到山顶,忽然万山震动,将论剑台、观众席、补给区这几个地点震得玉石俱扬,快要塌了似的。
好在震感虽强,但不算针对此处,只是被余震波及,维持了没有很久,便安稳下来。
这事原本只是一个插曲,但方才调查了才知道,竟然是死地出了纰漏,影响到了这里。
万山之巅与死地相隔万里。
连这里都有如此明显的震感,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纰漏”该有多严重。
原本守于“方镜”前窥探的几位长老,得知消息后匆匆便赶去了死地。
论剑大会的评定原本就是这些各仙门的长老透过方镜观战评定的,现在长老们一窝蜂地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弟子又有什么用。
虽然并没有明言,但众人也已经心知肚明。
这场论剑大会怕是要无限期延期了。
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总归有人欢喜有人忧。
江雪深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临近夜幕。
她睁开眼,便是漆黑的房梁。
空气间还残留着青竹冰冷的味道,却不见其人。
屋里灯火如豆。
她扶着床案,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尚能忍受,没有生钝的痛感。
伤口被处理过了,覆了几层厚重的绷带,歪歪扭扭地系着蝴蝶结,比试时那条灰尘扑扑的红裙也已经被换下,换成了她常穿的襦裙。
淡粉色的腰带也如那歪歪扭扭的绷带似的系得随意又散乱。
江雪深愣了愣,抬眸扫了一眼四周。
这里是江家。
她记得当时捏了捏她的后颈,她便失去了知觉。想到这,她忙抬手抚上后颈。
所以慕朝这是送她回江家了?
那这伤口与衣服是……这手法不像出自阿云之手,除了阿云……难道是慕朝替她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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