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说,换了一个“阿娣”,也许大家的命运都会和从前不同,罗志安不会生病,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早产,别管了,这事跟她已经无关了。
可直到傍晚,她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她问自己,该不该提醒乔引娣,那场邂逅是一场有预谋的狩猎?
那要怎么告诉她?就算说了,人家会信么?说不定还骂她多管闲事,没准转头告诉罗志安,这个渣人还会找她麻烦。
唉,先不想这些了。宋招娣长长呼口气,从柜子里拿出装着做发夹的材料和工具的盒子,又开始做发夹。
做着手工,她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也有了主意。
第二天傍晚宋招娣去厂区找了个僻静地方的IC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到雯雯的宿舍。
雯雯开学就住校了,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开始晚自习。
1997年时,IC卡电话打国内的长途一分钟要四角钱,本地一角,宋招娣等着宿舍大妈去叫刘雯雯,电话机上绿色的小显示屏不停跳着数字,等了几分钟,电话那头响起刘雯雯气喘吁吁的声音:“招娣,怎么了?”
宋招娣让雯雯帮她写一封信。
雯雯听了前因后果,心口突突乱跳,她目前的世界还很简单,每天只要努力学习就行了,同学间也有斗心眼的,但没有谁真会将同类当成猎物算计。
“好。交给我吧。”
挂了电话,宋招娣呼出一口气。哪怕乔引娣不信她的话,只要她提醒过她,就问心无愧。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一大早宋招娣带上做好的发饰去公交车站。
今天她要和二姐进城,先去批发电话卡,再去大学城——哦,是中大。大学城这会儿还没有呢。
这时才七点多,车站没几个人,宋招娣远远就看见二姐了。
她们三姐妹个子都不低,二姐最高,穿上高跟鞋低于一米八零的男士站在她旁边都没自信,不过,她今天没再穿十厘米高的高跟鞋,穿了双白色球鞋,头发扎成马尾,白T恤蓝牛仔裤,背着双肩包,没化妆,看起来像个学生。
宋改凤见小妹穿的正是她上次买的衣服,心里挺高兴,小妹把短发分成三七开,七分的这边夹着两个丝绒缎带发夹,一宽一窄,相当别致,头发服帖得就像个精致的画框,框住小小一张脸。
“这发夹,是你做的?”宋改凤意外,真挺好看的!
宋招娣还没来得及说话,公交车来了。
宋改凤抱怨:“这鬼地方的公交车从来就没按点来!”
郊区的公交车从不遵守时间表,有时一个小时来一趟,有时十分钟连来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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