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香把黄金飞鹰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到小太监手里,“把这个放在如心苑,我房间的桌子上。”
太监收下飞鹰,俯首道,“一定办到。多福公公吩咐,不可耽搁,你们出了南大门,就一路往南去吧!”
“恩,我知道了。”荀香把绿珠拉上马车,亲自驾车驶出了小巷子。
因为还没有到燕京关城门的时辰,守门的士兵只是随意盘问了几句,就放荀香他们过去了。可除了城门,荀香却没有如多福所说的往南边走,而是转道朝东边走。绿珠在马车里面,看到荀香偏离了主道,不解地问道,“小姐,去大佑我们不是应该沿着官道走最快吗?”
“傻绿珠,那样
也最容易被萧天蕴追上!你以为凭我这两破马车,能逃过飞鹰骑的追捕么?我们往东走,走西凉那条路,混在从西域回来的商队里面,经酒泉城回大佑。”
“可是这样要多绕行好长时间啊!”绿珠点算了一下马车里的干粮,“这些干粮只够我们吃十五天。”
“沿途会有一些绿洲小镇,可以给我们提供补给。虽然绕了远路,耽搁许多时间,但我有把握能够逃脱萧天蕴的追捕。毕竟敦煌以及大漠,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没有人会比我更熟悉那里的地形。”
绿珠赞同地点了点头,又说,“小姐这样偷偷离开,皇上知道了会很伤心吧?虽然以前奴婢对皇上的印象不好,但这些年他对小姐怎样是有目共睹的。其实……”
“绿珠!”荀香打断她的话,“纵然他有千般好,却不是最适合我的人。我不是淳于瑾,我没有对权利的野心。这些年我上阵杀敌,带兵打战,不过是为了给老爹报仇而已。如今西凉已破,李绥和李昊都已死,虽然狗皇帝还活着,但也是油尽灯枯之时,我的大仇已经算报了。”
“那小姐回大佑,是去找太子吗?”
荀香忽然勒住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她没有想过再回大佑,更没有想过再去找那个人。四年以来,她的心中只装着复仇两个字。有时午夜梦回,浮现的都是那日顺喜的声音,“太子说,荀家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这句话像一把插入她心头的剑,流出的血浇灌了一朵曼陀罗。可当淳于瑾告诉她,这一切不过是徐又菱的圈套时,那曼陀罗的毒汁,已经深入骨血,怎样也无法清除。
“绿珠,我没想过回凤都。更没想过去找他。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小姐!”绿珠咬了咬嘴唇,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劝解。受过的伤,经历过的痛苦无助,就像一块好不了的伤疤。也许太子并没有错,只是那样的时间,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对手,让他不得不做了一个错步上前的侩子手。但错误已经造成,时隔四年,也许不再有转寰的余地。
“小姐去哪里,绿珠就跟到哪里。小姐决定吧!”
“好,我们先过酒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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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蕴发现荀香不见,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他让多福把尚仪局的几个手艺好的绣娘带去如心苑为荀香做礼服,多福回来禀报说,荀香人并不在如心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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