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箬竹闻言蓦地没闲心指摘他唱歌难听了,她抓住重点,“你说,我哭了?”
“是啊。”萧雁行掌心变出一面铜镜,“姐姐自己看看,眼睛现在还红肿着呢。”
箬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住,她分明是在梦里哭的,怎么现实中也同样满面泪痕?
那是不是说明,方才那个梦境里的东西,井非完全都是假象?
箬竹重新闭上眼深提气,她想试试看自己的功德,究竟还剩多少。既然能醒过来,就说明肯定不会像梦里说的那样,啥都没有吧。
可当她气沉丹田,倏尔,喉头涌上一阵腥甜。
是血。
丹田内空空如也,丁点灵力也没有,功德值更是犹如贫穷人家的米缸,一点不剩。
所以……梦里那些都是真的,她的功德散尽,仙身破败,没几天好活了。
要是区别,只是多给她留了几日时间与萧雁行道别而已。
那梦,是给她的提醒。
“姐姐?”萧雁行见她闭眼太久,以为人又睡去了,轻声叫她,“姐姐就算困别坐着睡呀,对脖颈不好。”
箬竹缓缓睁开眼睛,她眸中水雾比醒时更浓。
她尽量低着头,竭力控制才勉强不让眼眶中的泪流出来:“我睡醒了,不睡了。倒是你,沐浴完了吗?”
“自然是沐浴完了,姐姐要不要闻闻看,肯定半点血腥味儿都没有。”萧雁行凑到她面前,把自己整个人都送上去,但说着又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姐姐声音怎么哑了?”
箬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稍稍探身,鼻尖立马触到了少年的皮肤。
她把头埋在萧雁行的颈窝间、长发间,仔细闻了两下,而后点头:“确实没有了,挺香。”
自动忽略去少年疑惑的问题,避而不答。
她控制好情绪又续道:“外头现在几时了?如果你也不睡的话,其实我们可以把赌注先兑换掉。”
“约莫辰时……诶,等等?”萧雁行正正经经欲回答她问题,说了半句话后反应过来,“姐姐刚刚说什么?”
“兑换赌注?!”
箬竹笑笑:“方才在你去沐浴前,我们谈的不就是这个么?”
萧雁行眼睛亮盈盈的,仿佛要跳跃出光彩。
他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而且是姐姐主动邀请他,顿时喉咙干燥,呼吸急促,连解衣服的耐心都不剩了,直接用内力撕扯开身上佩饰繁琐的魔君长袍。
他里衫松松垮垮搭在肩头,露出半片胸膛,长发垂落遮掩雪白皮肤。
箬竹被他压在榻上,只一眼,就从细密长发中,瞧见胸前若隐若现的左右两点粉红,是被她曾经误当成肉痂,胡乱摸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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