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的很平常,比起古画上那些名家题字,并不会让解时雨为难。
她在宣纸上起草了几次,又试了两次,很快找到了运笔的方法。
“好了,”她看着年轻人俯身细看,沉默片刻,没话找话似的说了一句,“我叫解时雨。”
年轻人偏头看她一眼:“我知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他说出了无尽之意,好像解时雨是圆是扁,早已经在他手掌之中,今天的事情若是解时雨敢说出去半个字,那等着她的,将是比地狱更恐怖的无尽深渊。
解时雨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这次她并没有胆战心惊,只是心里发慌,这一慌,就干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我想着不知道去哪里能见您......”
话一出口,她都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这叫什么话。
年轻人将纸条收好,在她对面坐下,脸上竟然带出了一些笑意:“见我?”
解时雨见他笑了,心想看来他是既不打算杀她,她又不是全无用处,愿意对她露出一点笑脸来。
想到这里,她稍稍的放下一点心。
“我有件事,想问问大人。”
年轻人看一眼还早的天色:“问吧。”
解时雨抬眼看过去:“您说,人——要怎么才能保守秘密呢?”
年轻人很平静的笑道:“我猜,你没办法让这人死了。”
死人自然是最容易保守秘密的。
解时雨毫不犹豫的点头,并不介意在他面前暴露自己心中的黑暗。
她这个人一向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款她端的够够的,从不让人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然而这个年轻人过于风轻云淡,还见过她涕泪横流求饶的时候,不知不觉,她就将自己那一身伪装给忘了。
第十一章 血海
解时雨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年轻人听了片刻,神情平静,仿佛解时雨就只是很平常的问了他一句“吃了饭没有”。
他听完了,倒是对解时雨这个人多了一点探究的兴趣。
“你若是嫁给文定侯府,一个婆子的威胁,自然迎刃而解。”
解时雨摇头:“我不会嫁的。”
年轻人笑道:“那倒是一件难事。”
“也不见得,”解时雨对这件事早已经在心里思索过千万遍,“文世子在我眼里是个天阉,在别人眼里却是个香饽饽,别人愿不愿意让我嫁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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