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点头,心想自己已经知道她们在商量些什么了。
小鹤看着解时雨衣摆下面的血点子,心里又惊又怕,想问,却发现来了人,便岔开了话:“您那件石青灰鼠毛的,叫刘妈妈拿去给二姑娘了,说二姑娘有些伤风,还说这件也不错,哪里不错了,差了起码有十倍的价钱。”
解时雨这才发现身上的披风不是自己来时候穿的。
她凭栏而立,脸上不动声色:“这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
小鹤气道:“石青灰鼠毛的咱们也只得一件啊。”
她们又不是什么大富之家,这个毛那个毛,少一件也不要紧。
解时雨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垂着眼睛往下看。
妹妹解时徽正穿着自己的披风低着头从佛堂穿过,时不时咳嗽一声,躲着人多的地方走,后面跟着她的丫鬟青桔。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妹妹,脸上那一点笑意也退了下去,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有眼睛又黑又亮,是个沉默寡言的偷窥者。
没有人是真正无害的。
很快,张五姑就惊慌失措的出来了。
她环视一眼四周,见解时雨站在钟楼上,低眉敛目,眉心一点红痣,让她的面目多了一点宝相庄严,像是一尊玉刻的观音一般。
解大姑娘花儿似的年纪和样貌,文世子看上她也是有可能的。
解时雨也看见了她,带着小鹤下楼,她的身子挺的笔直,路过张五姑的时候都没有侧目,就这么走了。
张五姑一脚踩住地上一根实心金簪,等解时雨出去之后,才四下张望一番,见确实没有人出现,飞快将簪子捡起,揣在袖中带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易,今天的一切就会像是水融入水中,不留下一丝痕迹。
解时雨出去之后,先去了借用的客堂,换上备用的衣服:“把上面的血点子先用茶水搓干净,往后收起来不再穿了,有人问就说茶水污了。”
小鹤见她神情平静,也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捻着裙子仔细搓干净。
解时雨对着镜子慢慢梳妆。
她端详自己的面孔,是个浓墨重彩的长相,黑的极黑,白的极白,眉是长眉,眼是凤眼,睫毛浓密的扑出来,遮住了眼中重重黑影。
只是因为不大动弹,缺少一点血色。
她知道自己面目美丽,这美丽对她来说是武器,用的得心应手。
将手心胭脂抹匀,在两颊和嘴唇上轻轻一点,让自己显出几分喜色,再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整理好,插上一根简单的鎏金杏叶簪,如此一来,就成了一个端庄大方又美丽的少女。
将一切打理妥当,她才去了“寒山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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