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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不久,程既简带着苏琅轻回了一趟程家祖宅祭祖。
那一天,从各国各地赶回来的程家子弟,算在一起足足有上百人,这么多人,按着各房各支,在宗祠里有序排成几列。
程既简揽着苏琅轻,位置靠前。
苏琅轻站在前排,感觉左右两侧时不时有目光朝她望过来,好奇打量。
宗祠前的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程家的大家长程老太爷请了香火,领着小辈们敬酒上香,祭拜祖先。
院子里人影幢动,却沉了香一样,一砖一瓦古老悠远,一举一动庄重沉静。
祭拜结束,有人捧着一摞陈旧的本子上来,那就是家谱了。
由一位族里的叔叔记录,各房各屋里,谁添了新成员,都要一一录入家谱,予以正式名分。
程既简这一支,人数实在单薄,但偏偏他辈分高。
程氏大家里没几个人镇得住他,尤其是近几年,他一点点将生意从程氏一族的产业链子里脱离开来,自立门户,有声有色,更甚几分。
这一来就更没几个人能在他的面前说得上话。
程既简很少回程氏祖宅,以至于程家许多小辈连他的面都未曾见过,名字倒是时常听闻。
如今他带了个女眷回来祭祖,难免要引起好多人的好奇。
程氏是个大家族,里面那些个子弟虽说是婚配自由,但多数人在择偶时,都会考虑到门当户对这一层,多数出身非富即贵。
所以大家好奇,不知道程既简带回来的这个女孩,是什么来路。
后面许许多多的环节,把苏琅轻绕得晕头转向。
程既简还有一堆琐事要陪着程老太爷,脱不开身,晚些时候,他让程家一位小婶子带着她去祖宅的客房休息。
程家祖宅是江南格调的建筑,东西各有厢房。
苏琅轻躺在一张拔步床上,阖着眼,昏昏沉沉要睡不睡。
屋子里一股子焚香的气息,应该是由外头飘入窗来,令人身心放松。
不多时,程既简事情办完就找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酒酿丸子,小心翼翼推开门,放轻步子坐到了床边,那木床轻微咯吱一声,就看见她眼睛睁开了。
苏琅轻从床上起来,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笑了下,“这是给我的?”
程既简舀了一匙子喂她。
她吃了一口就伸手说:“我自己来。”
程既简没给,说:“我们这里有个传统,男方带着女眷在祖宗面前磕过头,盟过誓,入了家门,男方要给妻子喂一碗汤圆。”
苏琅轻不太信他这话。
不过他既然坚持,她就由着他喂了。
大半碗酒酿丸子吃下去,程既简给她倒了杯茶过来。
苏琅轻喝着茶,靠在床头闲适地说:“你现在是在伺候我么?这也是你们家的传统?”
程既简说:“先让程太太舒服,我晚一点再舒服,这是程先生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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