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太过于冒险,危险程度远甚于您和七郎君的关系被发现,可殿下也该清楚,谢氏的力量,您非常需要,谢明谨有宰辅之能,谢明朝谢南枝武功盖世,承谢大将军遗风,一门双将不在话下,还有,北燕王子一旦即位,谢南蕴就是王后,北燕之力,难道殿下不想要吗?再往下说,范阳卢氏能做到那种地步,殿下若帮谢氏,卢氏自会臣服。”
权势滔天,所以招惹疑心忌讳,可这也是人人都向往的权力巅峰。
良久,萧琢指节缓缓抬起,扣在了青竹案上。
“你说的很对,可是,恕我无能为力。”
他好不容易才活到现在,走到现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要冒那么大的陷,他也害怕。
萧琢浅笑了下,道:“世子妃,你能为朋友做到这份上,我很敬佩,你要挟还是如何,随便好了,这个忙我不会帮的,世上因果种种自有其道理,谢氏未来如何,还是靠他们自己,我们终究是外人,插不上手的,今日的会面,我也当作没发生过,告辞了。”
他撩起衣摆走出去,青衫落拓,温润如玉,心中隐隐升起几分愧疚,他有心相助,却无力,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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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枝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听见外面那些传闻也是淡然置之,文茵她拦不住,晚蘅她支持,顾念上朋友,还有家人,她实在没有心力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大病一场,她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原先被家中养出的圆润全都褪去,青涩之感渐消,眉宇间多了清冷和忧愁。
不知不觉间,大家都沉默了很多,也都开始疲于生计,谢明谨去了很远的地方教小孩子念书,收入微薄胜在他乐意,那里没人识得昔日的将军之子,新科状元,只说先生学问很好,人很和善。
南枝和谢明朝去了家药铺帮忙,老板说曾经承过谢氏恩情,如今到了报答的时候,姑且就这样相信了。
至于南锦,他们也没有想过她会是有一日家中最能赚钱的那一个,南锦的刺绣功夫好的不得了,每日陪着谢明繁,绣着手帕香囊,买的人多,价钱也高。
日子就这样过了,忙碌的时候什么都会忘记,他们就和长安城中无数普通百姓一般,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从前奢靡华贵,幸福美满的生活,掉两滴眼泪匆匆睡下,又开始了新的一天,日复一日,漫无边际。
和谢南蕴写信的任务交给了南枝,信上就还说怎么怎么好,宁静祥和,让南蕴放宽心,谢南枝也猜得到,北燕已经封锁了消息,南蕴不会知道任何事情,她会平平安安生下孩儿,也会很好很好的过完后半生。
虽然很难,但总是要活下去的。
三个月匆匆而过,所有人的生活又都步上了正轨。因为之前救驾的事情,萧琢走到了萧临渊跟前,这个从未被看重过的皇子逐渐展现自己的才能,走出了王府,行至权力中央,他人生前二十一年的阴霾一扫而光,未来一片光明。
卢文茵变得安静了很多,行走宴席之间也不怎么说话,她的朋友都走了,只剩她了。至于晚蘅,她最终没有跟崔洋和离,按照她和南枝说的就是,那座侯府对于她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她受过了委屈,总要拿点报酬回来,到底怎么拿,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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