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后她叫身旁跟着的人去买些小玩意回来,从厢房外过的时候, 里面有人气冲冲的出来,同她撞上。
“五郎君?”魏晚蘅几乎下意识的朝着屋内看去, 低矮案几旁,墨绿色竹纹袍角若隐若现。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那件衣裳,除夕日跪在雪地里的魏王萧琢穿过。
王弘呼吸紧窒, 自知今日是自己过于鲁莽,忘了场合,他使眼色叫掌柜的下去,抬手做出请的动作:“世子妃,随王某进去喝杯茶吧。”
从屋外到内里不过几步路,魏晚蘅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盘算清楚,来到萧琢身前时,未曾迟疑直接双膝跪地。
“妾以魏家上下安危与世子妃的身份起誓,今日之事妾不会向外透露半分,若有违反,听凭殿下处置。”她交叠的掌心冒着汗,最不受宠的皇子和世家大族子弟私下来往,所有人都不知道,就她知道了,这等于是平白来了场祸事。
萧琢淡淡瞥她一眼,面前热气氤氲,白烟弥漫,他情绪都没有多大的起伏,平和开口:“世子妃这话严重了,不过是撞见本王与友人喝茶,小事而已,看过了,没几日就忘了。”
“妾明白了,多谢殿下。”魏晚蘅心才放下,又听萧琢说:“本王是个不喜热闹与麻烦的人,惹的祸多了,难保不会生气,世子妃记好了。”
“妾,记住了。”
魏晚蘅起身,感觉身躯还有些颤,她朝着二人颔首示意退出去,将东西收拾好连忙上了马车,心有余悸。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淮安世子妃和清河崔氏的儿媳倒不必怕一个落魄了许多年的皇子,可是萧琢远没有看上去那般潦倒,无论何时何地,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她服软这一回,将来便多一份指望。
“去谢家。”
珍宝阁里王弘不太赞同萧琢的做法:“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了?倘若她真的说出去,你在陛下那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关注马上就会变为厌弃的。”
之前猎场有刺客出没,萧琢替萧临渊挡了一刀,多少补品赏赐流水送进魏王府,萧临渊还能和萧琢说上几句话,比起从前不知好了多少。
萧琢现在在萧临渊那里就是一个舍身救父,无任何不轨之心的好儿子,要是让他知道萧琢背后做的事,怎能轻易放过他。
萧琢端正踞坐,看向王弘:“那不然呢,她现在是淮安世子妃,世子对她分外宠爱,不明不白的出了事,我们的麻烦只会更多。”
“放心吧,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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